“你们不要动!”
终于受不了猪队友的行为,刚刚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哪怕是安室也不免气急而喊出一声。明明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个客人的保镖,但他身上的魄力与气势已经足够威吓住还想干点傻事的侍者们。
安室的身影继续以较低的姿态面对着女人,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他刻意以微弱平静的语调与女人交谈,我并没能听清太多。只觉得在这样极端危险又怪异的氛围里,我的心跳也随着加快不少,那如同擂鼓般的声响几乎要从我的胸膛里冒出,然后从耳膜里蹦出去。
大脑明显比现在的状况还要怪异,但我却分辨不出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头脑都快要沸腾起来,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甚至还带出一点愉快?
还来不及让我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或许是因为餐厅就在银座中心的缘故,哪怕是极高的楼层,在现场对峙的寂静气氛之中却足够听到楼下传上的警笛声音。
这下好不容易被安室哄的安定一些,似乎快要放下手中的刀的女人再度陷入了惶恐之中。应该是明白了地上的男人已经回天乏力,如果被警察逮捕的话她就完了。先前的杀人举动虽然蓄谋已久,但果然还是一时脑热,这下爆发出旺盛求生欲的女人挥着刀把安室逼开,刚刚哆嗦着想要离开,餐厅的电梯却已经显示在运转。
只是眨眼的时间警察就已纷纷涌入,女人跑向了周遭来不及离开的客人身边,似乎是想通过胁迫个人让自己得以逃生,一位女士就非常不幸地被她抓在了手中。
这下警察同安室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尖叫声和骚动声快要把整个空间都掀翻了去。眼看着女人获得人质与警方开始交涉,就要成功离开餐厅的时候,安室与警察开始了行动。
几乎看不清他究竟是如何行动的,只不过是几个跨步就足够他上前把女子的刀一把打掉。没了刀子的威胁,人质的女士一边尖叫着一边逃开,这却影响了安室的动作,他抓捕女人的路线受到了阻拦,女人当即就继续跑开。
她似乎是调查过餐厅的布局,几个晃身居然把身后的追捕给甩开一点,甚至还把地上的刀子给捡了起来。在癫狂的笑声之中,眼看着女人就要逃走的那瞬间,安室却跟的很紧,她终于受不了地大声吼叫一声,然后将刀子朝安室的方向掷去。
癫狂状态下的女人的力道与准头居然相当准确,不得不停下躲开刀子的袭击,安室的视线只移开了前方的一瞬间,女人却伸手将酒柜推倒了。
他并未注视着前方,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倾倒向他的木质柜子和瓶瓶罐罐。我的大脑热的不行,心跳声更是把周遭的一切声息都要盖了过去,因而身体比大脑率先做出行动。
安室尚意识到视野外有深色的巨大物体倾倒来的当口,几乎下一秒如果不做出行动就会受到伤害的这个瞬间,腰际突然传来巨大的冲突力量,他整个人都因为这股力量而飞了出去。
就如同他曾做过的无数个噩梦一样,他看着眼前慢镜一样滤除空气的深色巨物伴随闪亮怪异的光斑将那个人吞噬了,流畅利落的光点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溅起的碎片令他明白那是坠落的酒瓶。
两个人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自刚才看到她之后一直莫名麻木的身体终于传递出一点儿疼痛的感觉,接触地面的背部被那大的吓人的冲劲压的直不起来,他只能抬头看着桃野满是惶恐与不安的脸颊,那脸色是病态的红润,他知道她肯定喝醉了。
好像被倒下的酒柜砸中,又被酒瓶给击中的桃野喘着气,额上滴落汗珠,抿紧的那条唇线一旦放松,眼底的水光就要曳出来一样。往日那颜色沉静透彻的眼底有对他的担忧,还有一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茫然。似乎连本人都无法想象,为什么她能如此义无反顾地冲上前。
“安、安室先生……”
她的声音满是克制不住的哭腔,还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从她的眼眶滴露大颗大颗的水滴砸在他脸上发烫,她哆嗦着咬住下唇忍住呜咽将揪住他领子的手放开。
但他感觉一点都不好,明明她的手已经放开了,可他感觉还有一双手揪住了他的心脏,那种刺痛难以忍耐。又好像有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剜着他的血肉。只要大脑再思考些许与她相关的事情,他便觉得从干涩痛苦的喉咙开始,五脏六腑都要随着这把痛苦的火焰开始燃烧,连努力保持平静的大脑与心脏都要不属于他了。
“你在干什么!!”
被我压在下面的安室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生气,完全搞不懂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大脑乱哄哄的,一堆从没听过的声音在里面嚎叫游戏,我根本弄不清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