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不说话了,只歪靠在凭几之上,一双漂亮的杏核眼水意莹润,专注地瞧着陆压,半点也不移开。
陆压给上清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头打量自己周身上下,“我哪里弄脏了么?”
通天冲他勾勾手指头,陆压笑着凑上去,“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我脸脏了?”
通天揪住陆压的领子,把人拉近了,咬了他一口,“师叔哪儿都没脏,是师侄我的心脏了……”
陆压喉结上下动了几动,轻声道,“那叫师叔看看,是怎么个脏法儿~”
可脏可脏呢!
一只玉足伸了过来,无意间踢到了摆在榻上的小桌案,那小桌案歪扭了一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上面的玉盏盘碟杯碗摔了个粉碎,叮叮咚咚地在地上弹跳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碎了……”
满瓶的琼浆洒了一地,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不知谁呢喃着道,“好可惜哦……”
若是盛于那漂亮圆润的小窝之中饮下,不知该有多么甘甜醉人呢。
洞府之中有了人气,方才的枯寂破败之感慢慢地消失不见了,水翁之中的清水逐渐蒸腾,空气慢慢润泽起来,水汽升腾到洞府顶端,遇到冰冷的岩石,重新化作水滴,滴滴答答地低落下来。
窗外的红色岩浆河流奔涌不休,撞击着发出巨大的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洞府所在的山壁石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之声,震颤不已。
这一小方天地,是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没有其他人,不会被任何人窥探,甚至比花果山还要自在几分,通天和陆压在此处待得倒是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不过到底放不下弟子门人和还没破壳的儿子,两个沉迷于探索彼此的恋人待了三日,便决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