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还给她禁足了一个月。”见李四儿脸色一变,隆科多赶忙补充道:“她已经知道错了,并且跟我保证以后再不敢胡来,既然如此咱们就此揭过这茬不好吗?总归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会儿便是将她杀了剐了也于事无补,孩子终究是回不来了,何苦再为此折磨活生生的一个人呢?”
李四儿当场被气了个仰倒,看着隆科多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生物,“她害了我儿子的性命还害得我以后都不能再生,你竟轻飘飘几句训斥和禁足就想了事?我儿子回不来了就不惩治她了?这是哪里来的歪门邪理!要照你这么说那律法何必还要杀人偿命?总归偿命也换不回被杀的人,何不索性放了!”
隆科多何尝不知自己说的那番话有多站不住脚呢,只不过……
“四儿……你与香雪皆是我心爱之人,任凭你们中间哪一个我都舍不下……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李四儿:“……”这话怎的这样耳熟?
冥思苦想好半晌,李四儿这才想起来,仿佛每次她犯了事,隆科多的阿玛额娘要求处理她时隆科多都差不多是这样说的。
顿时,李四儿的脸色就变了,活像吃了一口屎似的。
“我本也就不喜爱孩子,你和香雪能不能生都无所谓,只要咱们三人能够好好的我便也就满足了。”顿了顿,隆科多愈发柔和了声音,说道:“你与香雪向来水火不容的,今儿你害我明儿我害你,要论是非对错也实在是掰扯不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何苦呢?何不都放下成见化干戈为玉帛,往后咱们三人在一处快快活活过日子岂不美哉?”
就连被他维护的花魁都觉得荒谬了,站在后面看着他的眼神甭提多古怪。
在佟家这么长时间她也算是发现了,寻常时候这位佟三爷都挺正常的,可只要一碰上感情方面的事立马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说他降智那都是夸奖了,根本就是颅内有疾,且已病入膏肓!
连她都是这样的想法,更遑论李四儿这个苦主呢?
听罢隆科多的这一通话险些没当场气出个脑溢血,不过她对这人的秉性更加了解,自然也懒得再与他争辩什么。
当即只咬牙道:“我只再问你一遍,你肯不肯将这个贱人杀了!”
“不成!”隆科多连连摇头,一脸苦闷道:“四儿你消消气……”
“好!”不等他说完,李四儿直接出言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荒诞之言,阴冷地笑道:“隆科多,你别后悔!”最后狠狠瞪了眼他和花魁两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接触到那双眼的一瞬间就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似的,目光阴冷黏腻,令人脊背发凉,当场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香雪暗道一声“不妙”,直觉要出什么大事。
李四儿这人本性残酷毒辣,寻常没招惹到自身的人都能因一个不满就将人弄死,如今吃了这样一个大亏要叫其息事宁人绝不可能的,指不定是憋着什么大招儿呢。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李四儿的大招儿便来了,却是直接对着隆科多去的。
那日隆科多照常去看望李四儿,想劝劝她哄哄她,谁想说着说着就被勾得滚作一团,更没想到的是……衣服才扒下来,李四儿就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剪刀直奔他的命根子而去。
幸亏隆科多自幼习武反应迅敏,下意识一个翻滚落地,可却还是晚了些许。
锋利的剪刀仍是划破了他的命根子,疼得他当场几欲晕厥过去。
李四儿见一击不成就欲上前补刀,不过这时外头听见惨叫的下人已经闯了进来,一见这情形当场都吓了个魂飞魄散,忙将她给拿住了。
后面还是医术精湛的太医花费了不少功夫小心翼翼将伤口给缝合上的,至于那玩意儿究竟还能不能有用,那就不太好说了,还是得等伤养好了才能知晓。
这样一场变故发生,佟家顿时就地震了,皇贵妃亦是听到弟弟被废的消息才病情恶化险些命丧黄泉。
佟国维和赫舍里氏都气疯了,当场就要杀了李四儿解恨,可谁知隆科多却仍死活拦着不肯,只道:“一刀杀了太便宜她了,我要留着她慢慢折磨!”
李四儿就这样被留下了,可隆科多所谓的折磨却竟不过只是叫李四儿亲手伺候他吃喝拉撒罢了,顶多是伺候的时候故意挑刺找些不痛快,但李四儿那脾气哪里是能忍受这个的,一言不合就将茶水泼他一身都是常有的事。
气急之下隆科多就骂她,李四儿亦不甘示弱直接骂回去,便是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李四儿也敢“啪啪”两个大逼兜还回去。
两人闹得是很激烈,气氛剑拔弩张的,可隆科多却从不肯叫人帮着教训李四儿,这样的情形谁还能看不出呢,分明是还余情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