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胤禔嘴里都不由得泛起了酸味儿。

果然他从来就是那个多余的,既是如此何必非要做样子将他也留下?合着你们父子两个腻腻歪歪还需要个看客在旁鼓掌抹泪不成?

一声冷哼从鼻子里头喷出来,凉飕飕地来了句,“太子是得上天庇佑侥幸逃过一劫,可就苦了老四了,平白无故天降横祸啊。”

你欢喜于你的保成逃过一劫,却可是忘了还有个儿子代为受罪被抬着回来呢?打从方才到现在,可曾有多余的闲工夫问一嘴老四怎么样了?这可真真是心眼儿偏到咯吱窝儿去的老子。

胤禔很是看不惯这个老子满心满眼只有太子的模样,如今冷眼瞧着他的这番作态,瞧着他对毫发无伤甚至惊吓都未有半点的太子满腔关心爱怜,却对九死一生被横着抬回来的老四还未能顾得上关心关心,着实是……有些物伤其类。

胤礽有些懊恼,忙道:“儿臣先去瞧瞧四弟。”

“李德全,摆驾。”这是要跟着一道儿去的意思了。

胤禛还在承乾宫里头坐着呢,谁劝也不听,就坐在床边守着小姑娘。

看着她惨白似纸的小脸儿,回想起那嘴边的一抹刺眼的红,一只手下意识又摸到了胸口……他已经偷偷看过了,那张符已然烧毁。

就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间莫名其妙就自个儿烧成了灰,如今只余一根红绳空荡荡地挂着。

而她也好巧不巧,正是在那一瞬间就吐血晕倒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是她保护了他,而代价就是自己承受反噬。

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受,就是觉得有些茫然,心脏仿佛有点麻有点疼,又有股莫名的暖流在缓缓涌动,并不很激烈,却绵绵不绝叫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