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裕亲王府搬出来了啊。
贾母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打发鸳鸯将那张纸接了过来,待定睛仔细一瞧,却是当场失态惊呼。
“五万两?什么损失你竟张口索赔五万两!”
邢夫人一听这数目当场都要跳起来了,瞪着掌柜的满脸不可思议道:“你莫不是疯了不成?顶多也不过砸碎你几个碗碟桌椅的,一百两都顶天了,你竟张口索要五万两?讹人啊你!”
“讹人也不仔细挑挑,竟是讹到咱们荣国府头上来了,真真是笑话!”涉及到这样一大笔钱的事,赵姨娘也不干了,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人家就骂了起来,“你们家尚食园背后是裕亲王府撑着又如何?亲王府就能随意讹人了?咱们荣国府虽比不得你亲王府能耐,却也不是能任你宰割的!”
“老太太,这笔破账咱不赔了!他们若敢揪着不放,大不了您就往宫里传个信儿告诉娘娘!”
王熙凤柳眉倒竖一脸不善,“还请掌柜的仔细与我们说说,这五万两的赔偿金额究竟是从哪里算出来的。”
面对着贾家众人的愤怒也好威胁也罢,掌柜的却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紧不慢开了口。
“当时包间内贵公子所用的桌椅碗碟全部损坏都不能再用了,还有摆放的花瓶碎了两个,墙上的两张字画被飞溅的汤汁污了,包间门亦被踢坏……”零零总总算下来十根手指头都不够掰了。
“诸位也知道,我们尚食园二楼包间向来只留给京城内的达官显贵,故而里头所用之物桩桩件件与楼下大堂皆是不同的,皆堪称顶级好物。”
再怎么好又不可能放真古董,一屋子算下来拢共能有个三五千两银子都顶到天了。
王熙凤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谁想那掌柜的倒是很痛快地肯定了她的话,接着又说道:“这不过是小头罢了,贵府却也不想想,贵公子在酒楼里闹出这样一桩事来影响的可是整个尚食园的宾客,尤其是二楼包间的贵客,被扰了兴致不说,有些女眷甚至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方才小的为此可没少受到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