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葬身之地。
无法改变,那就只能在这个规则之内小心翼翼地生存。
或许贾宝玉的身上有股子不被礼教所束缚的叛逆劲儿,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拿女孩子的名声当儿戏。
跟他厮混在一处的能是些什么人?不说品行如何,至少都是男人,如今他却拿着几个女孩儿的诗稿出来大大咧咧地给这些男人肆意评头论足说笑逗趣,可有半分尊重?
回头一传十十传百,这几个女孩儿的名字就要在京城这群浪荡子的嘴里出名了!
再有那好事之人将这些诗往扇面上一写,整日里拿着在外头招摇过市,甚至是带进那烟花柳巷之地……还叫那些个女孩儿怎么做人?非得一根麻绳吊死以求清白不可!
回回搬家她都要再三叮嘱丫头婆子仔细检查再三,不仅仅是以防万一落下什么贴身之物,这些平日里的诗词手稿也是重中之重,就怕一不小心丢出去些东西惹来是非。
再者说,这贾宝玉今日既是能如此随意的将女孩儿们私底下在内宅的作品拿出来给旁人看,从侧面来说无疑也在告诉旁人——他平日里与女孩儿们很是亲近,否则女孩儿们的诗稿也不能给到他的手里。
这叫旁人会如何想?家中嫡亲的姐妹姑且也就勉强罢了,可被他着重点名的薛宝钗和林黛玉呢?
果不其然,隔壁那头就听见有人笑言,“素来听闻宝二爷习惯厮混于内帷与姐妹作伴,如今看来果真非传言呢。”
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却格外纤细温柔,甚至隐约还透着股妩媚勾人的意味,混杂着些许酸意。
也不知那贾宝玉是听没听明白,竟煞有其事地亲口认证了这话,又道:“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旁边又有人嗤笑一声,戏谑道:“果真浊臭逼人?你与琪官勾勾缠缠黏黏糊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话落,一众人纷纷大笑,各种暧昧乃至下流的言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