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禁也出了神,直到听见二人行礼问安的声音才陡然惊醒,一时眼神复杂。
沉默片刻,方才淡淡叫了声“起”,“此行可还顺利?”问话间,一双眼睛早已不动声色地将二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
便连衣角都未染丝毫尘土,可见事态应是在掌控之内。
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一僧一道虽有些道行本事不假,奈何脑袋瓜子却属实不大灵光——大抵是仗着自己能耐横行霸道惯了,愈发目下无尘罢了。
今儿但凡是个肚子里有些弯弯绕绕的都该有些疑虑警惕才是,偏那两人竟直勾勾地往陷阱里头跳,愣是拦都拦不住的那种,仿佛全然不知这世上还有个词儿叫做“请君入瓮”。
天罗地网织得很是用心,再加上这两人的主动配合,整个过程可就甭提多顺利了,愣是连马车都没摸着就栽了个彻底,倒是叫坐在车里头一直提着颗心的林言君阵阵发懵。
听罢这番讲述,康熙也总算是放下心来,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眼下那二人可在外头?”
胤禛却摇摇头,道:“那二人虽皆已重伤被俘,但终非常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古怪,万一……是以儿臣斗胆做主叫几位大师将其带下去处置了便罢,无需带到御前来……还请皇阿玛降罪。”说着便跪了下来。
康熙却笑了,“你也是一片孝心罢了,何罪之有?起来罢。”
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二人坐下,接着又打发奴才端茶送水,显然是想详谈一番。
待好不容易从大殿踏出来时外头已然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