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太过粗心,在连续四年没收到您的消息后才察觉到不对劲,导致有效的证据早已被处理干净,调查这么久一点成果也没有。不过我每年一次的拜访还是太过张扬,似乎惊扰到心虚之人了,今天前往公民馆的时候被人以‘非岛上居民不得入内’的理由拒绝——”

枯枝叶被踩碎的声音打断白井雪乃的自言自语,她惊异地转身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性站在那里,也不知听了多久。

如果此时白井吹羽和工藤新一也在这的话,他们肯定能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月影岛诊所的医生——浅井成实!

但白井雪乃对此一无所知,见突然出现的是同性别的年轻人,她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镇定地问询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浅井成实默不作声地走到麻生圭二的墓碑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石碑,眼里的哀痛几乎快要溢出,“白井女士以后别再来月影岛了,能偷天换日把他杀变为自杀的人不是轻易能找到的。”

白井雪乃皱起眉头,向留着披肩发的年轻女性投去疑惑的目光,开口询问的却不是与凶手有关的话题,“你是麻生前辈的什么人吗?”

浅井成实原本也没打算在父亲的后辈面前装作无关紧要的人,但一眼被察觉到身份的事实还是让她忍不住苦笑起来,低声自语道,“没想到龟山那家伙的话对我有这么大影响,这几天完全不在状态呢……”

她转过身看着白井雪乃,“我只是曾经被麻生先生资助过的人而已,因为像白井女士一样认为他的死有其他原因,才特地来岛上开了个小诊所,可以暗中寻找线索。”

“怎么能让你这个成年没多久的孩子来承担这么重的任务呢?我的丈夫和警视厅的警部有点交情,我回去后会拜托他们重启这个案件,或者请有名的侦探来调查,总之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知道吗?”白井雪乃十分不赞同地看着体型瘦弱的浅井成实。

如今23岁的浅井成实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被当做孩子的一天,她呆愣在原地,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位颇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

能生出那位容貌精致可爱的小妹妹的女性外表当然不会普通,正式的妆容和严肃的着装也没能将她的清丽遮盖,琥珀般的温暖瞳色则将她温柔的本性展露。而她挽在脑后的黑发却让浅井成实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位据说在大火前就被父亲杀死的女性。

犹记得自己多病体虚躺在病床上时,那个总是挽着头发的母亲也曾这般说过,“老天怎么舍得让我可怜的小成实遭受这么多折磨呢?”可爱的妹妹则乖巧地趴在床边,用稚嫩的声音给自己打气,“哥哥要快点好起来哦,我想和哥哥一起去游乐园玩。”

咽喉瞬间干涩地说不出话,浅井成实狼狈地低头跑出墓地,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紊乱的情绪在家人们的墓碑前痛哭出声。

父亲,母亲,小玲,我绝对会亲手替你们报仇的!

将这句誓言深深地刻进心里,浅井成实蔚蓝的眼眸里满是狠厉。

……

先不提白井雪乃此刻心中有多少疑问,刚解决完午餐正准备回房间的白井吹羽和工藤新一,从聊天的店员口中得知了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事件。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诅咒嘛!”工藤新一忍不住大声反驳道。

小侦探没想到月影岛上的居民居然都这么幼稚迷信,一个个都将童话故事当真,又是人鱼又是诅咒的。

店员非常不乐意被个初中生质疑,他连忙找同事寻求认同,“我哪里说错了?麻生圭二不就是因为弹了那架钢琴才自杀的吗?前村长龟山也是在那架钢琴上才心脏病突发死掉的不是吗?”

那个同事连连点头,脸上还带着畏惧的表情,“就是啊,黑岩村长为什么还不把那架被诅咒的钢琴烧掉呢?居然还放在公民馆里,他难道不害怕吗……”

“我才不相信有诅咒呢,那个钢琴绝对有其他的问题!”小侦探兴致勃勃地就要往旅馆外走,却被幼驯染用力拽住手臂不得不停下步伐。他疑惑地回头看着对方问道,“怎么了吗?你不是很喜欢看这类小说吗?难道对这个不感兴趣?”

“我也很好奇,但是——”白井吹羽轻轻推着他往楼上的房间走,“感冒的新一君刚刚不是才答应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会的?”

“额,那个……”甚至幼驯染固执起来无人能敌的工藤新一无奈低头,“我知道。”

用房卡打开工藤新一的房间之后,白井吹羽把卡片放到他的手里,轻笑道,“请放心,一个小时后我绝对会来叫好奇心特别重的新一君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