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听见。
他顿了两秒,些微抬高声量:“没什么。”随后用食指揉揉太阳穴,弯起眉眼露出一如既往的明媚的笑意,说,“对了,艾尔海森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往稻妻给我寄信,我保证立马冲回须弥替你揍他一顿。”
我有些无语:“先不说我压根不知道你准备住在稻妻哪里,就算寄出去的信歪打正着送到了你手里,你也斗不过艾尔海森啊,咱俩加起来都斗不过他。”
卡维没好气地瞪我一眼。
“这么丧气的话明明不说也罢。”
我用虚空终端确认了一下时间,也朝着与卡维相反的方向后退几步。我冲他抬抬手:“行了,再晚些时候夜路更不好走,你赶紧出发吧。”
“嗯。”卡维说,“再见。”
眼看他的身影在愈发浓郁的夜色中渐行渐远,我的脑子有些发懵。
我与卡维之间共通着一项不言而喻的默契,那便是不说再见。
他觉着这两个字有种故弄玄虚的嫌疑,过去与他分别时,我曾出于礼貌对他说过再见,却被他狠狠揉了一记脑袋。他说再什么见,再见可不是还得见,矫情死了。
这回说再见的却是卡维。
我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嘴里没好气地“嘁”一声。
我对着空气嘟哝:“……矫情死了。”
踏着夜色重新攀上那段坂坡,在即将进城的当口,我却猝不及防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披着外套的艾尔海森在和驻守于城门边的教令官谈话,他正在把手里拿着的文件递出去。些微靠近一些,便能听见教令官略显诧异的话音:“书记官怎么亲自来了?这些条例刚刚不是已经通过虚空终端下达给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