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转头,仅凭气息便轻易认出了那个人:“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碰巧今天轮休而已。”

我轻轻笑了笑,没有去拆穿艾尔海森拙劣的谎言。

早在收到多莉的联络之后,我便将出海日期等信息原样转发给了艾尔海森,然而他却整整一周都没联系过我。

我本应习惯了艾尔海森的行事方式,却又不知为何因那条石沉大海不得回音的消息憋着气。本想就这么孤零零地背起包袱一走了之,幸好,他还是来了。

……

…………

过了很久,我俩谁都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眺望着码头上的人来人往、水天相吻处的云卷云舒、和那些成群结队惊起沸反盈天的须弥海鸥。

见原本被堆成小山的货物已经搬得差不多了,我提着行李站起身:“都跟你在这座码头上告别过这么多次了,实在没什么矫情话好说。”顿了顿,我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就祝我一路顺风吧。”

“一路顺风。”

“没别的了?”

“……”

艾尔海森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半晌,他从随身的纸袋里拿出一条驼色的羊绒围巾递给我,见我半天都没伸手去接,他垂了垂眼,将围巾轻轻搭在我的颈间。

那股令人安心的木质香气早已渗透进柔软的面料中,我将围巾系得更紧一些,正犹豫着是否要道谢的时候,艾尔海森忽然淡淡地开了口。

“快入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