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纸和笔吗?我把多莉的地址写给你。”
我将随身携带的便签和铅笔递过去,然后裹着毯子挪到卡维身边坐下。我俩一个在专心致志地写,一个在聚精会神地看,谁都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挨得过分近的距离。
直到男人冷彻入骨的声音在洞口响起——
“还真是好兴致啊,倒是我来得不凑巧了。”
我与卡维对视一眼,身体不约而同地僵了僵。
我向声源望去,只见艾尔海森背对着洞口外的雨帘而立,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水汽。雨水顺着他手里的雨伞伞面活泼泼地向下流淌,将他脚下的土地濡湿成一片泥泞。
卡维的惊讶程度更甚于我,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怎么来了?”
艾尔海森冷哼一声:“一听提纳里说去接安妮塔的人是你,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事实证明,你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卡维眉角一抽:“你什么意思……”
“……”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在我脑海深处唤醒了一段糟糕的记忆。
记得是在我和艾尔海森二年级的时候,他和卡维在兰巴德酒馆为了是否有必要保留传统艺术形式的论题争得热火朝天。从来没能在辩论上压艾尔海森一头的卡维被气得只能埋头喝闷酒,最后在酒馆耍起了酒疯。
姗姗来迟的我只是个被妙论派和知论派的同期们拉去凑热闹的局外人,谁知我刚一进门就被迎面飞来的餐盘给砸得头破血流。最后我被送去健康之家缝针,他俩给酒馆赔了餐具,还被教令官抓去一人写了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