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看见流浪者,脸上的焦急隐了下去,从鼻尖呼出一口浊气,趁着远处敌人的攻击被流浪者钳制,他双手一张,支撑身体的火焰顿时绽放更灿烂的色彩,将人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冲到敌人战壕之上,单手冲下,火焰如注,倒涌的泉水般冲入战壕,火焰攻势之大,像杯口溢出的水液,从战壕溢出向四周奔涌,而其中的人类被攻击所击败,大多昏厥过去。

“哦?居然有这么多,难为你们成坚持这么多天了。”流浪者将狱寺几人赶回基地后,借风腾天,赶赴纲吉身边,举目四望,原本位于城市边缘荒凉的仓储基地,地面放置用作买卖的密集集装箱也成为战争中的掩体,上面布满子弹冲击后的凹陷,地面的水泥路也如被暴风席卷,将坚硬的石块掀飞,泥泞的地面上落着不少生锈的子弹壳,昏厥过去的敌人,在纲吉的默许下,被自己偷摸走过来的同伴拉回自己的地盘。

“你不拦着吗。”流浪者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蝼蚁。

纲吉摇摇头,在额头火焰的映照下,他的脸显得冰冷而深渊,金红色的眼眸盯着那些受伤的人类,闪过一丝怜悯:“他们不过是这场战斗的受害者,没必要赶尽杀绝,让他们家人,朋友陷入悲伤。”

流浪者哼了一声,嘟囔着:“烂好人”

说着,他向下俯冲而去,右手猛然握紧,裸露的手臂筋骨绷紧,脸上露出张狂笑意:“不杀就算了,那情报可不能随便溜走!”

纲吉连忙跟上。

听见高空传来的声响,将同伴背在身上,同样难掩疲惫的士兵仰头看来,恐惧的眼神在看清流浪者的面容后,闪现过惊喜,嘴中喃喃:“大人!”

流浪者眼神微动,充斥爆发力的拳头猛然停滞在众人上空,力道化作了冲力,剧烈的暴风向下冲泄,将他们打的人仰马翻,跌坐在地上。

跟随而至的纲吉同样听见了他们的话,一脸惊讶的望着他们。

流浪者身体缓缓落在地面,冷白的皮肤配上轻蔑的神情,他背着太阳居高临下望着人的身影如同降临的神灵。

那几个士兵强忍疼痛,眼睛飞速看了一眼跟在少年身后的敌方大将,眼中隐含着惧意,看来这几天虽然没有给他们造成严重伤势,可对方势不可挡的实力还是给他们留下的沉重的阴影。

他们吞咽着口水,脸上讪讪,像是惊扰了大人物一样紧张。

流浪者带着露指手套,薄而紧的手套藏不住他的手型,修长、指骨分明,但见证过他攻击力的人知道,这不过是海市蜃楼般漂亮的假象,他的一击甚至能打穿楼宇!

他抬手伸过来时,这几个士兵脸上闪过明显的红晕和痴态,只可惜

喉头的滚动被这双修长的手狠狠扼住从地上提起,流浪者脸上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白兰那家伙现在藏在哪儿?”

士兵脸上显露迷茫嘴唇动了动,似乎无声说了一句:“您不知道吗?”

但他又很快想起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在逐渐窒息的紧迫中,他们对流浪者面容的痴迷逐渐转为了恐惧,甚至下意识看向了敌方首领求救!

以往稚嫩却对他们露出怜悯之意的少年此刻脸色阴沉,眼睛中的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脸色发白,双手挣扎着想要掰开流浪者的手,好让自己的肺部重新灌入空气。

“我换个问题,你们这些杂鱼的基地在哪儿。”

没等对方挣扎开口,流浪者依旧用那慢悠悠的语速说:“我的耐心有限,你下一次的回答可是决定你们这些人生死存亡的关键。”

在士兵逐渐紫,向上翻起眼白的脸前,流浪者笑着:“说吧。”

士兵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别说说话了,大脑已经达到极限,缺氧到双眼发黑,即将失去意识。

因受伤躺在一旁的几个士兵见此,强忍着恐惧,哆嗦着嘴唇,双手似乎请求一般的搭在流浪者的手臂上,想要去掰他的手指,快速道:“东南方位,三公里!大人快放开!”

流浪者听闻,如铁箍的手指猛然松开,大量空气灌入肺部,让险些缺氧死亡的士兵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着。

他抬眼环视了一圈周围,一片萧索孤寂,焦黑的土地上只有战火的余烟点燃,将天空都染黑,乌鸦的沙哑叫声响彻上空,给这片荒凉坠上死亡的阴影。

纲吉似乎明白了流浪者想些什么:“在每一次进攻后,他们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整顿时间。”

流浪者笑笑:“太好了。这段时间里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们的懒惰。”

他抬手摘过纲吉挂在耳朵上的耳麦,冲着对面的人说道:“我们去看看,运气好,说不定能给你留出几天喘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