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恩也没强求,从怀中掏出一板药片递给流浪者说:“补充营养,缓解疲劳的。”

他也没说给谁用,说完跳到门边,从房门边摆放的木箱内拿出一瓶瓶装水扔向流浪者,没有了刻意装出的冷厉气质,此刻在昏暗房间内,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年多了几分童话故事中的静谧,展现了属于少年最纯粹的柔和。

流浪者没有抬眼,身体本能就足以让他下意识抬手横握接住扔过来的瓶装水。

“蠢纲现在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去拿伤药。”里包恩说道。

他走出房门,在关住门的前一秒他用眼角余光看见流浪者拧开瓶装水的盖子,仰头灌了一口,轮廓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昏暗中,那漂亮到让人失神的脸孔线条凌厉,眼中唯有一片茫然。

听见里包恩刻意踩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将手中的水放在地面,单手从里包恩给的药片板中抠出一片,握在手中,随即前倾身体,用拇指摩擦着纲吉的嘴唇,想要撬开一丝缝隙将药片放入。

可少年咬着嘴唇,上面都留下了牙印,空气中泛着些许血腥味他也没有松口。

流浪者用手背轻轻拍了一下纲吉的脸颊,低声道:“醒醒,把药吃了。”

纲吉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只舒服的蹭了蹭流浪者泛凉的手背,眉头松开,除此之外再无反应。

流浪者无声叹了口气,看着少年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地步,他也不舍把人从梦境中拽出来。

想了片刻,流浪者感受着药片在手中触感,看了眼床上纲吉苍白的脸,还是抬手将药片放进自己的嘴唇中。

他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掐着纲吉的下颌将人的脸部微微抬起,低头将嘴唇覆盖上去,好像在献祭着自己。

凉凉的触感让纲吉发出一丝喟叹,就连大脑的抽痛都缓解了不少,迷迷糊糊的睡梦也逐渐远去,他微微睁开眼,从眼缝之中看见了喜欢的人放大的脸孔,看见了对方一片清明而清澈的眼睛,看见对方的眼睛中自己那失神的面孔。

嘴唇被另一片柔软的嘴唇覆盖,湿润的触感让纲吉觉得一阵焦躁口渴,他连忙张开嘴好像怕来之不易的人跑掉一般吸吮着,用舌尖舔舐着,狭小昏暗的房间发出啧啧的水声,让人脸红心跳。

纲吉一反平常的怯弱,几乎是攻城略地般的气势,他模糊中抬手抱着流浪者劲瘦的腰,不允许对方逃跑,舌尖深深探入心爱之人的嘴唇,搜刮着对方的一切,清凉的水液甚至那片抵在舌尖的药片,囫囵吞枣般全部咽回自己口中,与对方不知推拒还是邀请的舌尖交缠,恨不得让对方交出一切才肯罢休。

流浪者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在昏迷中还能有力气做出这档子事,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红了,听着房间内响起的水声,着实让人羞愤,他抬手抵在纲吉胸前,勉强让自己得有一丝喘息的余地,挣扎道:“够了!”

可以为还在睡梦中的少年只模模糊糊给他回了一句:“不要。”便又抬起头将那张嘴堵上,继续去体会这比梦还要美好,比过往一切都要心神荡漾的亲吻。

流浪者忍无可忍,抬手探到纲吉的后脖颈处捏了一下,纲吉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揽住对方腰身的手也不甘心的慢慢滑落在床上,随后急促的呼吸也渐进平复下来,平稳缓慢。

流浪者沉沉吐了一口气,侧了下身坐在床边,抬手抵住额头,只有微微颤抖的手与水光潋滟的唇瓣在昭示刚刚发生的一切。

流浪者觉得口干舌燥,好一会才平复下将纲吉扔出去的暴躁,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但嘴唇上属于另一个人的□□让他又顿住,好不容易平复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几百年第一次跟人亲吻,这个拥有独特含义的动作实在让人无法释怀。

他堪称恼羞成怒的抬手用手背狠狠擦拭过自己的嘴唇,直到那黏腻的触感不见,只有火辣辣的痛感后,这自虐的行径才停下。

等里包恩抱着绷带和伤药回来,用脚踢开房门,一眼看见本来坐在床边的少年现在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他把水放在流浪者脚边,抬头看着对方在黑暗中也明显红了一度的嘴唇忍不住嘴角勾了一下:“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玩的不错。”

流浪者心中暗骂这好像把一切都看透的婴儿,他本想用平淡的目光,一副自己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看过去,可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恼怒,皱着眉低声道:“收收你的恶趣味。”

“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他喜欢我。”

里包恩有些意外的看向流浪者,他本以为流浪者对这方面的事情如同白纸,亦或是打算装傻到底用时间冲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