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本打算现在离开。

现在还来得及收手,现在纲吉随他还可有可无。

他早就该知道的,跟人交往、相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藏在痛苦深渊下太过渺小的名为愉快的微光。

何必为了这么点漂亮的光亮和将自己沉浸在痛苦的旋涡中。

只要不贪婪那点愉快,就不会被绝望的浪潮吞没。

他早就该知道的。

流浪者抬手抓着胸口,他现在穿着一身校服,将他的身体勾勒的极为修长,胸前口袋放着神之眼,坚硬无比的造物硌着他手心疼。

“喂,你是谁?是我们家新的孩子吗?”就在这时,一个听起来轻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流浪者皱眉看去。

烦闷,难受

纲吉冲进家门一刻没停就钻到了自己的房间缩在床上,抬手死死攥着胸前的衣物,想要将这痛苦的感受全部压下去,可不管他怎么做,换来的都只能是越来越苦闷的心情。

他居然对流浪者说了那么重的话。

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情绪。

生气,怒火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想让流浪者轻视自己,不想看见他毫不在乎的就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将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扒开。

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是他自己自以为是的想法,他不知道流浪者的过去,不知道他经历什么,所谓的轻视,不在乎,伤口都是他自己的幻想也说不定。

其实,从头到尾,流浪者没有任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