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原也没想过会一击得手,月岛嘴角的弧度拉平了点,音调不改分毫:“那么不可抗力要如何界定呢?仅仅因为动机不同,就产生差距如此大的应对措施,是不是有些不合理了。”
“关于这一点,我尊重各位监护人的意见,只要能给出相应的签名许可,这点上我无条件退让,只不过出勤率太过惨淡的话,我想学校也会让我们采取行动就是了。”
青木道,仿佛这才注意到对话的根本原因似的,故作感兴趣地看了看眼前的质疑者,语带挑衅:“我记得月岛君请假的事由是家中有事,想必应该不难拿到签名才对。”
话说到这里,任是谁也不难听出这你来我往中的剑拔弩张,静默的人群中传来细小的骚动,站得近的日向将头转得像个拨浪鼓,恨不得能将视野一分两半来看清双方脸上的表情,而月岛另一边的山口显然是更能读懂空气的类型,此刻恨不得扒开球场的地板钻进去,以从身边好友温度骤然下降的气场中逃离。
月岛萤的声音彻底冷淡了下来。
“我想您并没有听懂我问题的实质。”他说,“我想指出的,是这方案根本不可能被有效地执行,个人的时间,场地的限制,动机判定的不明确,这些都会成为漏洞,最简单的,负责统计时长的是当日管理球场钥匙的部员,但如果这位部员没有时间奉陪的话要如何处理——没有人应该为别人的错误负责。”
“——那么我会负责。”
以毫不相让的语速接话,她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一般,没有半分动摇。
“我是乌野高中男子排球部的教练,我会尽己所能地完成我的职责。无论是午休,还是晚训后的加练,即使要我晚上八点从集训地赶回来奉陪也好——我会负责。”
迎着那道冷淡而锐利的目光,她朝前踏出了一步。
“还有,任何疑问吗?”
晨光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