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揶揄不加掩饰,连青木都足够听得懂,费力阅读一排排药品上手写标签的举动变得分外可笑,熟悉的恼怒感被唤醒,她下意识地瞪了回去——这举动太熟稔,条件反射般流畅,融入举手投足,说不出的亲近,等到想起这是时隔许久后的第一次对话时已然来不及收回,怪异的陌生感像被子弹穿过的透明玻璃,有着摇摇欲坠的龟裂痕迹。
她透过这些裂缝和他对视,半晌,稍微放松了紧绷的肩颈。
“……及川前辈。”这一声就顺畅许多。
“嗯嗯——这就好多了。”
及川用一种夸奖小孩的态度连连点头,足够轻浮的语调也能说出别有用心的架势,他眯起眼睛:“呀——刚才连我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完全看不出。
青木在心底质疑,到底没把这句话像以前一样直白地扔到他脸上,声音打成的结一时半会难以解开,她努力半天,终于挤出一句:“是及川前辈突然换的称呼吧。”她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那一时不适应也是当然的。”
“诶——”不满的长音,一米八的大男人鼓起脸颊,奇妙的孩子气,“这么说是我的错?”
这副故作天真的神态从以前开始就有着非同一般的欺骗力,至少以青木本人的所见所闻来看,上当受骗的姑娘可以从北川第一排到青叶城西。理论上看多了应该有免疫力,至少岩泉一就能面不改色地对其进行全面屏蔽,青木风见也曾觉得自己也是铁石心肠的一员,过去几年里论打击及川彻的前线总有她的身影。
但此刻,许是太久没见,曾经的随意还是有了隔阂,话到嘴边神使鬼差地换了说法:“因为叫我名字的人不多。”她说。
及川从眼角看她:“觉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