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很快被抢断,栗原强硬地说了下去:“我说的是您。”
她没有用“前辈”这种似乎在讨论他人事物时才会有的疏离代称,第二人称代词出口的瞬间就好像打破了一直以来堪堪维持住的适度距离,倔强地将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拉入同一场对话里。青木花了几秒钟去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质询,然后才理解了后辈话中的未尽之语。
“我的话,”她稍微冷淡下神情,“没有问题。”
这样的回答让栗原被彻底激怒了:“这不可能没有问题。”她说,同时克制不住地握紧里手里的茶杯,“疲惫是会积累的东西。我不知道青木前辈的体力为什么一直偏低,也没有兴趣了解背后的原因,但今天您的赛后状态比第一天的要差,而明天又会比今天的要继续向下估计,这样的状态根本撑不到打完明天下午的比赛——我们固然可以选择在用我换下五色的同时,再用花崎换下您,但这与直接弃权无异。”
说到这里,她冷静了下情绪。
“您对我说世上没有理所当然的胜利,但这句话的基础是我们还有获胜的可能性。而自开赛以来我一直都在场外,所以看得更清晰,如果要我说的话。”
她用宣告的语气说。
“——漏洞如此之多的北川第一拿不到冠军。”
停了一停。
“所以您的一切牺牲,都毫无意义。”她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加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阳台在这一句话后陡然陷入沉默,寂静的夜色里只有风声盘旋不去,在微弱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