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说她这样的人,天生就该。
于是她低下头,笑了笑。
“嗯,谢谢。”
对所有的夸奖,这么道谢道。
在热血少年聚集的地方,体育馆就注定不可能空旷太久,清晨的静谧仅仅停留了十几分钟就逐渐被人声取代。青木出门用过早餐,再折回来时场上热身的球员早已人满为患,毕竟对于第一场就要正式开赛的几组人选来说,和新队友磨合的时间堪称争分夺秒,而青木本人不过是在场边站了站,就迅速被新队员雷达捕捉,然后径直被拽到了比赛场地,她粗略一数,双方一共十四人,不多不少,正好到齐。
因为基本上都是见过一两次的熟面孔,所以也不用费心自我介绍,青木理所当然地扛过了热身大旗,站在球网下给自家攻手托起了球,并在几球之内顺利地掌握了大部分情报——主攻手两名,都比较擅长直线球,其中一名的强力跳发还属于重炮级,所以攻击力大抵不必担心;副攻手三名,力道和弹跳都还算差强人意,只是找不出特别突出的对象,就很难形成防守核心,自由人和接应的压力也会相应增加。
她用眼角去瞥站在球场角落里认真垫球的自由人,动作精巧脚步轻快,问题应该不大。
看完了己方,就有闲心去打量对手。场内最熟的无非是近半个月一起训练的二传手,从平时的成绩来看,论技术不过在集训地内取平均值,倒是发挥的稳定性一直值得称道,如果和攻手合拍的话也不失为棘手的对象。青木旁观了几分钟,隐隐觉得最后一句即将成为现实。
但打比赛,从来没有嫌弃对手太强的说法。
她下场去做最后的赛前调整。手指上的绷带一圈一圈地包裹住指节,二传身为每场平均触球数最多的位置,指节的保护是重中之重,却也不能因为太过谨慎而放弃手指的灵活性,其中细微的调整就全部依赖个人的习惯。青木一贯是优先保护最容易被挫伤的无名指,但这一回她仔细想了想,连同中指也一并缠了几圈。
——是什么呢,这种预感。
她看见四个球场里的球员稀稀落落地就位,看见小早川站在隔壁的场子里认真地听二传说话,看见斜对面男排高耸的球网后宫侑漫不经心的脸,看见第一场比赛在下午的赤苇在二楼看台捡了个座位。
室内排球的硬质地板和排球击打在上面的声音略显吵闹,体育馆内部不流通的空气和挥之不去的汗液气息也并不美好,但心跳却随着鼓点一般的脚步声逐渐加速,连同情绪也愈发高昂。
于是青木风见闭上了眼。
岩泉一说不是所有人表达喜欢的方式都一样,但天赋和才能却是可以看见的。
岩泉一说像她这样的人,天生就该。
【——“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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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打比赛,打完回家
这段时间太忙了,出差一个星期刚刚回来otz,我看看明天能更再更一章,更不到就下周吧……
第18章 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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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风见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向影山飞雄询问这个问题的话,九成九会在认真的思索后得到“球打得很好的前辈”的诚恳回答;而岩泉一则会在这个基础上再增加一句“但是在除此之外的方面都麻烦的不行”的直白评价;为人和善如小早川麻衣大概会嘻嘻哈哈地把这一点用笑脸含混过去,只留下“认真负责的同级部长”这句挑不出毛病的大实话;至于天生对头及川彻,别说回答,不对这个问题翻白眼那都是提问者面子够大。
但以上所有的答案范本对真正面临这个问题的赤苇京治来说统统不适用,事实上他究竟为什么会面临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奇妙的问题,毕竟他与问题中心人物并没有熟悉到可以为对方下一个确切定义,而半个小时前他也才不过刚刚拎着打满水的水壶,重新踏上球场的观众席。
彼时上午的第一场比赛已经过去了一小半,不少原本聚集在看台上的伪观众们早已离场去做自己的热身,倒不是因为本场的四组比赛平平无奇到都没什么强手看点——以身在a场玩猫逗老鼠的宫侑为例。而实在是因为排球比赛这种东西,一旦实力有差,就会结束得很快——同样以身在a场玩猫逗老鼠的宫侑为例。
赤苇瞥了一眼计分牌,三局两胜制,大比分1-0,小比分23-17,只要宫侑那方的球员不是突然弃权或者原地去世,那对手赢的几率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啊……这样下去也就还有五分钟吧。”坐在第二排的黑尾评论道。
他看上去多少有些遗憾,对于宫侑这种享有知名度的球员,作为观众自然还是想看他血汗飞扬地火力全开,而不是一脸无聊地大开杀戒,可惜对面场的球员们彼此都抽中了下下签,且不论个体实力如何,就冲那随着分差拉大而愈发见底的默契度,拿下这一局的希望都堪称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