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响起脚步声,春早也提前靠去门边查探,抵开一道缝隙,见幽谷的客厅一霎亮起,又一下熄灭,是原也出来,她忙拉开门板,接应到来的男生,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分赃。
春早伸手,细声细气吐出三个字:“给我吧。”
原也从卫衣兜里取出两张叠了一道的一百块,递过去。
中途不由多端察她两眼。
女生睡前会散开头发,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春早披头发,发梢软乎乎地淌落在肩头,两旁勾在耳后,衬得她的耳廓与耳垂愈发秀巧莹白。
春早动作熟稔地搓开纸钞一角,细眉微拧:“怎么是两百?”
“机器取不出小额的,”原也说:“我也几乎不用现金。”
“那我找给你。”
原也想说“算了吧”,然而,女生很果断地回身往桌边走,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吐司造型的小零钱包,抽拉出两张面值二十的,走回来。
她把它们卷成迷你纸筒状,刚要抬手交出去,侧边骤然传来把手扳动的声音。
两人俱是一僵。
原也第一时间想转头离开。结果胳膊突地多出一股攥力,本散漫站立的他,被轻而易举地扯进门框,风过,女生利落地横出手臂,撑上门板,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急促的掩门声将春初珍迷离的睡眼引过来。
女人停步,望向女儿关拢的房门,试探叫一声:“春早?还没睡呢?”
“刚去厕所了,”春早扬声:“晚上喝太多汤了。”
“那明天不做汤,”春初珍打个奇大无比的哈欠,去往盥洗室:“早点睡啊都几点了!”
春早:“噢!”
她脱力地抚住胸口,大喘气,这才有心思去察看门边的原也。男生挨着白墙,居高临下,几分促狭地盯着她,见她看过来,又偏过脸去。
然而嘴角的弧度藏无可藏,明显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