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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早自然也不会跟她道晚安。

母女间的相互惩戒总是无声且默契。

门外听到的最后动静是春初珍如没事人一般和原也搭话:“你要洗澡啊?”

原也“嗯”了一声。

春初珍道:“那你等一下,我把洗衣机里面被套拿出来。”

“好。”

快到十一点半,春早合上已经填满的英语题。这是课外作业。她的发泄途经通常单一,伴随着无可指摘的目的。

她去卫生间洗漱。

妈妈是省电狂魔,本以为开门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一室漆黑,没想客厅灯居然还亮着,卫生间亦然。

多少感到宽慰。

春早停在洗手池前,观察没有变化的自己。哭泣的时间很短,难过并没有在她眼白里留下任何痕迹。

她扯下发圈,将散发绑成高揪,随手拿起印有猫咪图案的漱口杯。

镜面里的女生动作骤停。

漱口杯的下方,压着一张纸条,被折了两道,看不到当中内容。

春早立即用杯子盖回去。

她弯身凑近,小心翼翼重新拿高,确认眼前所见并非幻觉。

真的有……

春早心跳骤快,喉咙发紧。她看一眼半掩的卫生间门,伸手将它关好锁牢,回头拆那枚“密信”:

非常俊逸,好辨的黑色字迹,是很随性的行书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