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沣胸口涌起了翻江倒海的恨意,撞在心口,不知该往何处发泄。
此时,他恍然惊觉,建安帝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卑鄙无耻,忘恩负义,寡情至极。
他故意气死了母后。
也是他故意,才让他与母后有多年隔阂。
这么多年,他信赖他,视他为亲兄长,到头来,他所有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
萧沣浑身颤抖,面对皇帝的话,他咬着牙关。
万瑾澜握住他的手,怕他此时冲动。
此时翻脸,非明智之举,在场禁军,哪个不是听皇帝调令。
若公然辱骂挑衅指责,她二人的下场,她不敢想。
憋屈是真憋屈,可此时也只能忍着。
万瑾澜听到他用力咽气喉头滚动的声音。
“皇兄说的是,你我兄弟多年,非她人可挑拨的。”
皇帝幽深的眼眸露出高高在上的胜利。
礼官继续走流程,念祭文。
仿佛夏柳刚才闹出的动静是众人做了一场梦,可柱子上的血迹却真确的表明了,他们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可再了不得,却还是像年节时放出的烟火一样,响过后,夜空又恢复了宁静。
万瑾澜握着他的拳头,支撑着他颤抖的身体。
直到皇陵大门关闭,萧沣再也支撑不住,“噗”的呕出一口血。
万瑾澜吓了一跳,这完全不像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