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都烟消云散。

慕亦僵硬地走到床边，低头去看床上的人。

想要抬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

慕浣张了张嘴，她喉咙干哑，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去传递想说的话——

担心坏了吧？

我没死呢。

啊哈哈哈我还活着。

别担心了。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眼睛里。

慕浣受刺激地闭上眼，正不知所措，一道压抑的哽咽声在她耳边响起。

有人跪在她的床边，柔软的手小心地绕过她的发丝虚虚拢住她，脸埋在她耳边，滚烫的液体不断涌出，沾湿了她的侧脸。

迟晟左右看了看，最后看向房门口的鹿悠，挑了挑眉，大拇指向外一歪——咱俩出去？

两人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真好，”迟晟枕着手，望着走廊顶上的白炽灯，又重复了一遍，“——真好。”

鹿悠不置可否。

迟晟扭过头，眼里闪着摄人的光，“那个叫洛林的，也曾经是‘迟欢’，是吗？”

鹿悠淡淡道：“想象力太丰富了。”

迟晟挑了挑眉，并没有追问，揉着后颈从墙上起来，伸了个懒腰：“既然慕亦来了，这边没我事了，老子要回去睡觉了。”

男人吊儿郎当地走远了。

鹿悠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