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莳把账本推到旁边:“世道不好,谁家也没闲钱用香料,生意好不好做可不单单是人的本事,还得看世道如何,你紧张什么?”
“东家。”唐絮芳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我们两个大活人在这里,整日白吃饭心里头不踏实,要不东家想想辙,再做点儿别的吧。”
方青莳摇头:“那不行,咱们做香料的铺子,做不得别的买卖,再开别的买卖,时机又不对,再说今年遭灾世道不好。但都熬过去了,往后至少能比今年强。”
“东家,衙门来人通告了,今年商户的税都要涨三十文,咱们买卖不好,这么下去都不够给衙门的。”唐絮芳苦着脸说。
方青莳没往心里去,这种事情很寻常,百姓遭灾啥也收不上去了,何云洲唯一的法子就是抠商户,商税是千钱五十,住税是千钱三十,这本身就已经不低了。如今还要涨三十,这三十是商税和是住税一起涨,一千文交一百四十文的税,何云洲也真是豁出去了。
“絮芳,来收税就给,不用在意这些。”方青莳说。
唐絮芳赶紧说:“东家,如今这才要年尾,开春百姓种地都没粮种。就算是种了地,还得熬过青黄不接到秋收,老天爷给活路多收点儿粮食能活命。要是收成不好,咱们这买卖熬一年可不容易啊。”
方青莳看着唐絮芳,心里一动:“絮芳,你们一家三口去清河府的铺子里怎么样?”
“东家,清河府那边的生意好吗?”唐絮芳心里头犯嘀咕,现在的买卖太难做了。
方青莳点头:“嗯,毕竟有钱人家多。”
“这边儿铺子咋办啊?”唐絮芳担忧的问。
方青莳笑了:“这世道再不好,咱们香铺也没事,鹿武县的春香楼是个大主顾,官妓坊那边的买卖也可以做起来,别看咱们香铺不大。但是能赚来收草药的钱,你们一家子去清河府后,我这边也趁机培养两个小伙计,往后再开铺子都用得上,我离这里近也能教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