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菲神谕天下闻名, 它的存在要比阿波罗还要古老。

——阿波罗光明与预言的神格传自他的外祖母，光之女神菲碧, 在阿波罗诞生之前, 是这位古老的提坦神掌握着德尔菲神谕。

只是在宙斯上位之后, 提坦神都变得低调了起来，这位富有智慧的女神也将相关的神职转给了她的外孙。

在经历了卡俄斯神庙探险之后, 阿多尼斯对这种保留下来的古老建筑都升起了一丝探索欲和好奇心。

虽然阿多尼斯觉得好友应该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他并没有去问。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卡尔能够给予他那样的提醒已经很义气了。

而且，阿多尼斯对此有些忧心忡忡, 他总觉担心卡尔会冒犯一些禁忌, 甚至已经冒犯了。

为了卡尔的安全，他绝不会对神秘之事过多地询问。

这点对未知的担忧让阿多尼斯恢复了以前的谨慎, 之前由主神之位和强大力量带来的不自知的膨胀感烟消雾散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阿波罗意识到了阿多尼斯没他以为的那么可怕，于是对姐姐的合作伙伴态度就更好了。

虽然不知道阿多尼斯为什么忽然对预言感兴趣, 但阿波罗还是体贴地向阿多尼斯讲述了一些关于预言的知识，以及自己的一些心得。

然而阿波罗虽然是预言之神, 却对预言并不十分精通。大多数情况下, 他都是按照命运的指示下做出预言, 亦或者利用信息差给不知情者降下神谕。

不过这对阿多尼斯来说却是刚刚好, 命运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本来就应该从基础学起。

不过一些过于现实的东西让阿多尼斯对这个十分神秘的领域有些幻灭。

“所以，有时候预言，或者神谕，都不一定是主观的，对吗？”

阿多尼斯神色微妙，他可没想过会有神会用这种东西忽悠人，借此为自己谋私利。

比如阿波罗就曾利用神谕，让自己的私生子成为了雅典的国王。

阿波罗尴尬地笑了笑：“咳，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情就好。阿多尼斯，其实预言不一定要非得预见什么才能做出，有时候这个东西跟诅咒差不多，只要你有坚定的意念去促成一件事，那么这件事就会到来。”

咳咳，其实做这种事的神不止他一个，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在阿多尼斯面前，说这些不那么正派的事，阿波罗莫名有点儿心虚。

“德尔菲到了，我已经告诉了里面的女祭司，她会给你提供便利。我不会离开很远，假如你有事找我的话，就告诉祭司，她有办法联系我的。”

“好的，多谢你。”

两拨人分开了。

阿波罗走后，阿多尼斯终于忍不住对卡俄斯说：“这与我想的可真不一样。”

卡俄斯轻笑：“你以为是什么样的？阿多尼斯，很多东西，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过去是在与世隔绝的森林里长大，后来虽然经历了一些事情，让你得以看清一些残酷的真相，但这还远远不够。”

卡俄斯深深地看了阿多尼斯一眼，还是太年轻了啊，你永远不知道神究竟有多么的堕落腐烂，以至于我无数次想过要如何毁掉这一切。

“但是会变好的。”阿多尼斯声音很轻，却像是在许诺什么。

他分明没有向斯提克斯河发誓那次那么的斩钉截铁，但卡俄斯却感受到了他的郑重。

卡俄斯沉默了片刻，然后揉了揉阿多尼斯的头发：“别想太多。”

阿多尼斯没有再解释什么，却是暗暗下定了决心。

*

阿波罗俊美非凡，又幽默风趣，很快就跟附近的一群宁芙仙女打成一团。

他们每日在一起玩耍，过得十分快活。

一日，小厄洛斯也到了附近，他拿着弓，背着箭筒在森林里乱转，将各种箭乱射一通，以至于森林里的小动物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