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不想以人类的样子被一团没有实体的黑雾喊母亲,太诡异了,过于毛骨悚然。

“你要管他们吗?”将人揽在怀里的琴酒语气有几分懒散,说到底他也不在乎其他的一切,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够了。

望月慎犹豫起来,“不是很想,但不想事态蔓延,那会很麻烦,所以放开。”

他的语气格外平静。

琴酒目光微微一变,有些缓慢地松开禁锢,委实来说,如果这个时候的望月慎想要挣脱,完全可以不用说放开,这点琴酒自己也清楚。

那股力量究竟有多庞大,他体验过后非常明白,几乎可以说是万能的。

在自己手上都是这样,更别提是在望月慎身上。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望月慎才会这么无欲无求,没什么想要的,一方面是无所谓,没兴趣,另一方面就是太容易得到了。

感受着有些慢吞吞的动作,已经踏出一步打算停止这场纷争的望月慎最后又回头了。

他伸手抱住了因为自己举动而僵硬的躯体,环住腰肢,将脸往下移,耳朵停在心脏跳动的地方。

“愿赌服输,我不打算走了,这里有我的位置吗?”

哪怕是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张淡漠的表情,没有情绪的变化。

像是失而复得的一场梦,一开始被自己弄丢的,现在终于又从天而降,再次落在怀里。

“你打什么赌了?”

“一个和自己的赌,我赌你会走,和当年一样,但是我输了,所以我不走了。”

被彻底拖下水,甘愿就这么坠入进去,哪怕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哪怕是再次被丢下,怎么都好,沉沦进这份粘稠与爱难以区分的感情里。

愿赌服输,哪怕这只是给自己无法正视,只能逃避的感情一个借口。

脸被捧起,顺从且毫无抵抗地跟着对方的指引,撞进一片难以分辨的碧色中,那是浓重到要把一切都拖下去的色彩。

深重且不寒而栗,永远无法温柔起来的眼睛。

藏着不知道能不能被“爱”这个词定义的执念。

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淡在这股执念里被吞噬殆尽,妄图将一切都吞下的欲.望。

胸口洋溢着饱胀的情绪,无法形容那究竟是什么,也许是被划烂的海绵又重新吸满了水分,在胸口不可抑制地膨胀起来。

事到如今,还是无法正确理解这份扭曲荒谬的情感。

但吻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落下了。

舌尖描绘着唇瓣的形状,琴酒在不稳的声气里说:“直接不管那边的,回酒店。”

毕竟他不想中断这个吻,更不想停下一刻不停的触碰,爱抚,吮吻和想要将对方吞拆入腹的欲.望。

望月慎在喘息里扯开点距离,拉断了双唇之间黏附而来的银丝,“不行,那个……孩子……”他说的有点艰难,“他有自主思考的意识就不能不管,还是和我同源的力量,会出事,很麻烦。”

琴酒瞥了一眼那边,神色烦躁,“好吧,张嘴。”

他压着对方的后脑勺,再次加剧了这个吻,虽说实际上这个满月之夜都没结束,但在那个生与死的瞬间又重新待了几年,体感上他觉得这个吻是久别重逢也不足为过。

而现在,久别重逢的吻不得不被无关的家伙给干扰,这让他实在是很不爽。

等到望月慎感觉不妙地退了两步后,舌尖已经在发麻发痛了。

他有些尴尬地抿紧唇,“先得解决掉麻烦再说。”

“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