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做戏做到全,他按照要求请了一位又一位大师,最后终于在一位年轻人接受委托后,也就是今天得到了解脱。
他终于在今天拿到了投资人承诺的尾款,比想象中还要多出一部分。
这让他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该哭,魔鬼的馈赠哪里是什么好事啊,这不是又请自己过来了嘛。
难不成又有什么诡异的要求?
老板又擦了下汗,他几次抬头又垂首,对面样貌气质都冷冽的青年垂着眼皮,散发出的感觉让他不敢开口说话。
“我需要你们的监控录像,从现在开始。”
对面束着马尾的投资人抬了下手,黑手套包裹着的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他觉得这一下不亚于直接把自己心脏捏爆了。
这家伙说是背景不干净,实际上手段也根本不干净把,怎么能有人把威胁这种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他这可是高档酒店啊,如果随随便便就把客人的隐私交出去,传出去的话信誉度怎么办?
“……先生,这不太好办啊,涉及到客人的隐私了,我们是靠这个吃饭的。”老板语气卑微到极点,现在对方手里就握着自己的命脉。
对方勾起点唇角,“搞清楚,你现在是靠我吃饭。”
老板哑口无言,的确没错,对方撤资的话就根本等不到以后了。
“先生,我能冒昧问一个问题吗?您要监控所有权是涉及哪方面的事?”
面对家族企业的存亡以及职业道德的纠葛,老板颤巍巍地问出这个问题,但是问完以后又想苦笑,真是涉及犯罪方面,对方肯定也不会说啊。
但是对面那位一直透出傲慢冷漠的气质的男人,终于抬起眼皮,然后转眼看向窗外的蔷薇花,开的那么热烈,繁花锦簇,完全不知道凋零的时间即将来临,毫无防备地盛开着。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确认还来不来得及,对于无关的隐私,我没兴趣窥探利用。”
这句话非常平静,却又像暗流涌动前的假象。
老板视线移开,不敢和对方对视,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办法,不给的话人家也可以拿枪硬抢啊,比起性命,什么未来什么职业都得另提。
“你很识时务,知道什么比较重要,所以,有些不用我再提吧?”
离开前,束着马尾的男人投过来一个不轻不重的目光,老板低头连忙答应,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完全没有见到任何人。
琴酒拿到监控的权限,不急不慢地调到望月慎所在的那个房间走廊和露台外面的视野,唯一知道的是昨晚他没离开过,今天早上到现在也没出来过。
他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这个酒店居然没有房间里的监控吗?
琴酒的确不想逼的太紧,不然除了第一次蛇蜕,就会有第二次,第二次还是不是壁虎断尾那样的就说不好了。
说到底,他如果想躲起来,这个世界上恐怕不会有人能找到。
谁能找到一个打定主意想要隐藏自己的怪物,或者说神明呢。
不过没关系,他很有耐心。
但是这句话在那个房间一直到日落西山都没动静的时候,彻底无效了。
不太好的预感出现在脑海里,也许是真的用力量直接离开了。
心里不免出现这种想法。
他要把自己藏起来,真的不是难事。
琴酒有些烦躁地点燃一根烟,他的神色晦暗起来,脸色也极为难看,这是他预期里最坏的结果,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有一瞬间的暴戾,斜长的眼眸此刻更是复杂难辨。
情绪变化鲜明到哪怕是烟灰落在冷白的皮肤上灼出红痕,他也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