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选择去找望月慎是正确的。
不然明天太阳起来,他能不能恢复正常都是一说。
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要怎么找到那家伙,但是选择从暗室里跳出来的瞬间,他在冥冥之中就确定了一个方向。
望月慎在那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程度被提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肌肉力量、神经反应,乃至于视觉和听觉全部都截然不同。
甚至可以说,世界在他的感官中仿佛从满是雪花点变成了极致清晰的最高层次。
仿若重获新生的感官却没让琴酒有多高兴,和当初一样,第一次见到望月慎那个样子的时候,他的感官能力也有所提升,但是远远没有这一次这么变态。
如果自己都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那么……望月慎现在的情况该有多恐怖?
琴酒咧了下嘴,露出的尖牙闪着森白的光芒,按照他对望月慎的理解,他不是那种人,不是沉溺于力量中的蠢货,也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而动用这种……能力……
外力?被设计?陷阱?欺骗?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理由很简单,自己当初就是这么对望月慎的。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家伙。
这一次估计也大差不差,这种满溢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是暴走了吗?
事态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着。
琴酒盯着自己那已经庞大到看不到边的影子,第一次产生出狼狈的情绪,他不喜欢现在的状况。
和望月慎分开后又重新掌握一切的掌控欲此刻分崩离析,为什么什么事和他沾上边就朝着失控的方向狂奔??
琴酒现在很想抓个人问出个答案,但是一想到望月慎那张根本撬不开的嘴,又只能把这股气往自己肚子里憋。
但是会把事情弄的这么不可收拾,望月慎这个家伙,还真是根本不行啊。
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冒出这种想法,【根本不行】,但是却总觉得不太对,好像少了些什么。
不过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在见到满目疮痍的山林时,完全消失,他此刻根本不需要费心去找望月慎在哪里了。
悬浮在半空中,最显眼的那个,就是他,不会有错的。
碧色猫瞳里印出截然不同的望月慎,或者说,那真的还能叫望月慎吗?
近乎毛骨悚然的云状包裹在那个,怎么也只能用怪物称呼的实体周围,头发疯狂滋生成为了编织云状的材料,还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如同心脏血管的频率,就连给人的视觉感官也是血管那般的,流动的血色液体在云层里慢慢循环。
零碎的断肢残骸被云团制造吞噬,又重生出新的器官,黏滑骇人又漆黑血腥的触手与枝桠,透着不可名状的邪异。
琴酒根本找不到自己认识的那个望月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将自己的目光从半空中挪开,再不挪开,他感觉自己也会被吸引过去,就和那些在疯狂的呓语中拼命朝着那边涌动的怨灵怪异一样。
虽说心智没有被影响,但是后面呢,用来约束这种状态的望月慎彻底无法控制以后呢,自己估计也会变成其中一员吧。
琴酒在龇牙中吐出浓郁的白雾,托了影子的原因,其他互相吞噬的怪异根本不敢靠近,他有足够的精力不被外界所干扰。
能让望月慎变成这种样子,肯定有外部在推波助澜,动用了怪异的力量这是肯定的,但是比起这些更可怕的是人心。
虽说这种话很俗气,琴酒自己心里也在嗤之以鼻,但是这就是事实。
找到让望月慎无法抑制的幕后黑手,可以极大缓解现在的状况,他相信望月慎自己是能醒过来的,他虽然逃避问题,总是停滞不前,但是没那么没用。
愈发可怖的森林里,琴酒在树梢间胡乱窜着,也许是用着用着习惯了,他居然没那么讨厌这具猫的身体了,觉得也挺不错的。
这种可怕的念头一出现,琴酒就及时掐灭在摇篮里,不,太耻辱了,保持这种形态,他没办法容忍这种形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