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算吧,不过我的预期可不是直接灭口,说起来现在死人了,我们是不是该报警?”望月慎盯着地上的尸体,眉心紧皱,手里也开始准备掏手机。

琴酒露出难以置信的脸色,哈?这家伙在说什么,报警???他琴酒这辈子就没干过报警这种事。

琴酒眼疾手快就要一把夺走对方掏出的手机,却被早有防备的望月慎一个弯腰躲了过去,随后他半蹲在地上,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琴酒,“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和警察这些打交道,所以收敛点,开枪能解决问题,也会带来麻烦。”

望月慎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厚重的窗帘,日光透下的薄薄光亮勾勒出侧颜轮廓分明的光影,像是被分外偏爱一样,喉尖的那颗小痣也格外显眼。

他站在光亮下,琴酒伫立在阴暗里,腐臭的尸体横亘在两个人的中间。

打破这僵局的是一句嗤笑声,琴酒的嘲讽。

“装的人模人样,伪善至极,真是比这具尸体更加令人作呕,望月慎,这具尸体最多死了四五天,你呢,死了多久?”

对于琴酒来说,这种斗嘴一样的你来我往的嘲讽是很少的,在组织里会这么敢和自己一句又一句的人几乎没有。

望月慎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像一块被放在烈日下也永远不会化开的冰,“我是为你好,哦,或许也应该说为我自己好,你身边有很多麻烦,所以为什么要让麻烦增加呢?”

那些弹幕里的话虽然没头没尾,但是基本不会有假的消息,谁会那么无聊地在这里发布假的评论呢,全是内鬼对于一个不算好人的家伙来说,很麻烦吧。

如果继续这么招摇,只会加剧自我毁灭。

黑泽,哦,也许该称呼叫琴酒才对,像是被激怒一样骤然变了脸色,他长腿一迈,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把按在墙上,常年握枪磨出的茧粗糙地抵在喉咙处,映出分外鲜明的摩擦感。

长发凌乱地从帽子下垂落在脸上,带来异物的瘙痒感。

“拿模棱两可的话来套话?”

望月慎空出的一只手反手抓住了那缕洒落的长发,用力往下一扯,狠狠盯着那双碧色的眼睛,“琴酒,伏特加,这算是模棱两可嘛?如果要好好合作,就别乱打听了,死人什么的,你才是该给我个解释,跟踪我的解释。”

琴酒脑子里根本没有需要解释这种想法,他需要解释的人,从来只有组织的BOSS。

所以在面对这种质问的时候,思路短暂地卡壳了一瞬。

“呵,你知道的也不过是两个名字罢了,对吧?”

望月慎学着对方的语调,“呵,你知道的也不过是望月慎早就在火灾里死了,对吧?”

万籁俱寂,日光仍在腐臭中缓慢流淌。

在已死的怨灵和黑暗的杀手之间缓慢流淌。

作者有话说:

本文怎么说呢,大概是一个想死又想活下去的家伙最后被一个坏人拉扯着从深渊里救赎了的扭曲文学。

非常奇怪的口味…换句话说,琴酒是阿慎活下去的动力和光呢。(不愧是我!!多么奇怪的一句话……)

第19章 最不合拍的两个人【一】

阳光泛着漂亮的金色,漂浮在空气中的每一寸角落,两张漠无表情的脸对视着,就像是要做仇人一样,还是决心要当到死的那种。

但是最终的一切还是被电话铃声给打断了,冰封的湖面被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碎荡开。

望月慎示意了下自己的手机,让对方拉开距离,自己要接电话,琴酒半眯着眼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打火机点燃的寥寥烟雾里,他开始观察自己被自己开了一整个弹匣的尸体。

奇奇怪怪,为什么这家伙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些无法解释的怪事,就像是这些在追逐着望月慎的影子一样。

望月慎接了一个电话,那是小梓小姐打来的,问他有没有顺利找到那位老顾客。

他扫了一眼已经不成人形的家伙,眉心紧皱,姑且算是找到了吧,尸体也算嘛。

“嗯,到了,但是这里发生了些问题,宫崎先生已经死了。”望月慎平铺直叙地讲述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这让两个听到的人做出了虽然不同但是意思一样的表情,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