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其实他才是想问这个问题的人。
这个银色长发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身上的东西?”
“衣服上有血我给处理了,你身上这套是全新的,其余武器收起来了,包括你枪里的子弹,我全卸了。”
望月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把枪里没有子弹,因为是他自己亲手卸空的弹匣,其他东西也是他处理的,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很清楚这个无名氏的危险程度。
横压在脖颈上的胳膊逐渐发力,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感觉到眼前在充血发黑。
这两周里只要这个男人醒过来一次,望月慎就不得不经历这样一次询问,朦胧模糊的光影里,男人身躯逐渐压下,他将枪支反手丢掉,在准备按住望月慎的手一扭将刀具夺下来时,却被提前知道事情走向的望月慎抓住了机会。
趁着这个空档,望月慎直接将刀具往上一划,原本对准自己的刀刃贴合在男人横压在脖颈上的手腕上,正对准上面的动脉。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望月慎觉得自己容忍程度已经足够好了,虽然身手差很多,的确是打不过,但是也不可能连反抗都没有。
“呵。”
一声短促的嗤笑,男人嘴角上扬,狭长的眼眸专注地垂下,“动作不错,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吧?”
作者有话说:
再说一遍哦,阿慎不是正常人呢,各种方面都不正常。
第8章 男人与猫【二】
当然不是第一次,已经是第十次了。
“尽管说出来很不可思议,但是你经历过这一切,而且应该不少次了,就像是宠物箱里踩轮子的可笑仓鼠,不断重复地做着无用功。”
男人说话的声音低沉,贴在了望月慎的耳边,紧接着随性地笑了下。
压在他手腕上的刀刃锋利无比,很快就割破皮肤,露出一道血痕。
对于这份疼痛,他没有任何反应,分外平静,像是无关自己的事。
但是下一秒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
因为望月慎挣扎着将菜刀扔掉,然后将自己右手的手腕露在对方眼前,那是一道原本没有但是刚刚出现的伤口,殷红的血液正从皮肉里渗出。
血液上涌,窒息感逐渐加重,扼住喉咙的手臂有轻微松动,他张着嘴能稍微喘几口气,抓住这份动摇的机会望月慎继续说:“我们被绑在一条船上,施加在你我任何一个人的伤害都会被平等地牵连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所以你也应该有所谓的窒息感了。”
因为被扼住喉咙,所以声音低哑,却又透着一股平静。
这在琴酒看来非常不爽,因为对方太游刃有余了,从容不迫的状态,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平静地像戴了一块假面。
被对方说中的状态也让他心情更加不爽,仿佛刚才话里那个可笑愚蠢的……困兽……是自己。
这份不爽让他加大了自己施加的力度,但是正如他所说,同样的窒息感被反馈在了自身,碧色的双瞳紧缩微眯,昏黄的夕阳下,琴酒脸上被笼罩住浓郁的阴影。
望月慎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在这十次里,这个无名氏袭击过来的方式不下四种,其中用枪威慑后直接扼住喉咙是三次,摸出利器直接一击毙命的方式是两次,用钝器趁人不备是意图除掉活动能力是两次,还有就是将整个房子全部弄乱埋伏偷袭是两次,还有一次是直接用他画画的颜料做了陷阱。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望月慎搬家了好几次,花光了所有积蓄。
现在又来了。
喉咙上被扼住的力度减轻了不少,只剩下用来阻拦的作用,他抿紧嘴唇努力调和着自己的呼吸,心里想的是明天出门得穿高领衣服,不然这个印迹一时半会去不掉。
对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明明窒息感消失不见,他却像是真的被勒住了脖子一样。
望月慎还算心平气和地说:“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
对于这个身份不明,此刻宛如黑雾凝结成的男人,他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了,或者说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