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远远地躲在附近的万寿山里,探头瞥见游隼身影,感受到他怀中匣子里逸散出来的灵气,本想跟上去看看,但是心中莫名地发慌,在树上振了一下翅膀,还是默默地缩了回去。

后脊背发凉,不详,不宜出行。

五庄观里,通天抬头望着半空,见游隼身影直直地往九霄云外去了,半空也未曾有人出来阻拦,便松了口气,收回视线,笑着与小师弟和镇元道,“走吧,咱们也回去吃果子去!”

镇元笑道,“上清师兄,我先给你们一人敲一个?这东西还是现敲现吃的好!”

通天道,“你叫我想想,”然后就在那儿低头掰手指头,陆压问他,“师兄算什么呢?”

通天叹口气,“我寻思给家里崽崽们带几个回去,不过看起来不大够分啊!”算上穷奇两口子,和后来的青狮白象,单他们家就有十张嘴,二哥家还有黄龙和四不相呢!

孩子太多了!

陆压不忍心他为难,道,“我把我那份也给师兄!”

通天笑道,“不用,叫他们两人分吃一个也就是了!”

陆压道,“何苦那么苛刻孩子们,镇元在这儿,他这人参果也跑不掉,我下次想吃,直接来找他就是了!”

镇元也道,“是极是极,上清师兄,就给孩子们留着吧,下次想吃你们再来!”

通天甚为头痛地看着他,“你说你,能不能把自家口袋扎劳些?我这儿可劲儿给你省,你还使劲儿往外送!”

镇元听得就是一呆,一拍巴掌道,“哎呀,我这个性子,确实不太好!下次可得改了!”

通天无语,好半晌才跟小师弟道,“我这会儿也没搞明白,我跟镇元,是谁坑了谁!”

陆压到底没忍住,叫上清苦恼的小模样给逗乐了。

最后还是叫镇元敲下四个果子,他们三个大人一人一个,叫镇元家里的四个小童儿分了一个去。

镇元满面羞愧,只说偏得了。

通天笑道,“没有我们两个吃着,反倒叫主家看着的道理!”

小童儿们不知老兔定光身上的事儿,也给他留了一口,把定光感动得眼泪噼里啪啦直掉,惹得小童儿们惊奇地与镇元道,“老爷,家里兔子哭了!”

“是不是感动哭了?”

“往年没见过他吃人参果哭啊?”

“那就是今年果子特别甜?”

天真的童儿们叽叽喳喳,镇元心都在滴血,他这么多年,给那老兔的还少?

未曾见一滴眼泪!

这会儿哭个屁!

通天拍拍镇元肩膀,安慰安慰他,人参果都吃了,也该叫那兔子干活儿了。

老兔得了指令,便出了五庄观,呼哧呼哧地在观外的空地上跑圈儿。

他这般一跑,若是金雕远远地看到了,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人参果快熟了!

早前的时候,那老兔都是等人参果熟透了,才给准提接引送信,不过自打龙汉大劫之后,就改了路子了。

准提接引怕镇元不愿意给他们,果子将熟未熟的时候,便提前赶了来,一直赖到果子成熟,他们蹭到手为止。

今年也是如此。

金雕视力极佳,又一直盯着五庄观看,老兔定光跑得灰尘四起,他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啾”地叫了一声,回应老兔,自己振翅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