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着,那边陆压把五庄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三五回,神念收回,来找他们两个了,“师兄……”
通天正跟镇元头碰头地研究图纸,闻言连忙起身道:“看完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不对的地方大了去了!你俩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
陆压不高兴了。
镇元看他面色阴沉,却想岔了去,声音颤抖地道,“恩、恩公,难不成我这五庄观,真有不妥?”
通天凑过来,搂着小师弟的肩膀晃一晃,“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那两个恶心鬼竟真的设下了什么法阵不成?”
上清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陆压的心火终于不那么旺盛了,他缓和了一下脸色,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不待通天和镇元发问,陆压又继续道,“不过我确实发现了些蹊跷!”
红衣修士划开一面水镜,指着那人参果树道,“周边这小兽,可是镇元你养的?”
镇元听恩人红云说发现了些蹊跷,这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凑过来,往水镜里看去,只见人参果树周边长草的地方,趴着一只白兔,正盯着人参果树发呆。
镇元一看是这兔子,松了口气,“原来是它,”他与通天和红云解释道,“这老兔,也有些年头了,我这五庄观还没建起来之时,有一年,它因着躲避野兽追捕,无意间跑到了人参果树下,我想着,它能撞到这里,也是一场缘分,便也没驱逐它,后来它便在人参果树附近住了下来,在那能长草的地方挖了洞。”
“后来我修建五庄观,它也没搬走,我想着这兔子也算是有缘,就破例留它在观中了。”
镇元最后道,“红云师兄,这老兔就是只普通兔子,许是吸食了灵气,活得久些,但是它能有什么蹊跷呢?”
陆压看着镇元,甚为怜悯,“你家童儿确实不是内鬼,内鬼就是这兔子。”
他转换水镜,镜中画面一下到了空中,陆压指着镜中一处黑点道,“瞧见那只金雕没有?”
金雕?
通天对这词尤为的敏感,一下就凑了过来,心说不会是宣宣惦记的那只金雕吧?
镇元茫然不解,“这金雕,又怎么了?”
“它惦记上我家这只老兔了?”
陆压叹了口气,“镇元师弟,你也好好用用脑子,这金雕和这老兔里应外合,一个送信一个传信,别说你家人参果树熟没熟了,便是你法袍里面的里衣是什么颜色,那准提接引若是想探知,他们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啊?
镇元大惊失色!
“竟是它们做鬼!?”
可说呢!
陆压道,“你若不信,尽管把那老兔抓来一审便知。”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那老兔已经炼化横骨,能讲话了,若是再修行些时日,只怕化形成人,也是有的!”
镇元额洼鬓角的冷汗哗哗往下淌,声音颤抖地道,“我我我,我要审一审……”
他真是吓坏了!
谁能想到一只平凡无奇的兔子,竟是他人收买的探子的!
镇元不敢信,又不得不信,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他这五庄观有甚么,怎么准提接引就能得知的那么快?
从前他是人在套中,未曾看得清真相,被上清红云两位师兄提点后,他心中多少还存留一丝侥幸,可此时揪出这老兔来,镇元这心头,霎时便如浸在冰水中一般,透心凉!
果然准提接引,是盯上他这五庄观了!
陆压瞧着镇元慌成这般模样,摇头叹息一声,掐了个法诀,将五庄观天机蒙蔽,显示一切如常,暂时躲过那金雕探查,又隔空摄来那只老兔,往案前一丢,对镇元道,“审吧!”
这几日,人参果有了成熟的迹象,再加上金雕也来催促,这老兔不敢松懈,正守在人参果树旁,紧盯不放,就等着果子成熟,它好跑出去报信,只是忽然之间,天旋地转,等醒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到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