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涣模糊地“嗯”了一声,然后说:“现在是后劲上来了。”
就像是一拳打在鼻子上,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几秒后会感觉又酸又涨又钝痛,能把人逼出眼泪。
姜蔻回头朝旅馆门口的台阶上看了一眼,然后说:“需要去医院拍片吗?”
顾涣顿了顿,迟疑道:“没到那种程度,就是需要抹药……我不想让小森给我抹药。”
姜蔻叹了一口气,说:“去诊所拿点药,然后去车上涂药吧。”
这个地方没有医院,只有两间小诊所,想拍片的话还需要跑到二十公里外的医院。好在诊所的医生经验丰富,摸完后说是骨头没事,给他们拿了点药就让他们走了。
姜蔻坐在顾涣身旁,解开他脖颈处的衣扣,然后往棉签上挤好药膏,轻轻点在他的锁骨处。
因为受力面大,所以他的锁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痕迹,只是顾涣喊疼,所以就拿点药膏来抹。
姜蔻低着头凑近,顾涣轻轻嗅着姜蔻身上的冷香,餍足似的弯了弯眼,说:“私生在这儿守着也不是办法,我们换个地方睡觉吧。”
他说的是换个地方,而不是换个房间。
姜蔻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措词,说:“不是只有一家旅馆吗,还能去哪儿睡?”
顾涣眼眸闪了闪,试探地说:“偏僻有偏僻的好处,这里这么空旷,睡帐篷怎么样。”
姜蔻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她抬眸看着顾涣,声音非常轻柔,“你带帐篷了?”
顾涣“嗯”了一声,“帐篷都是加厚防潮的,就算是晚上睡觉也不会冷。”
姜蔻轻笑了一声,把棉签用纸包好,“你早就准备好了啊。”她语气肯定。
顾涣说:“这不是以防万一吗?”他声音半点都不带心虚的。
与其说是以防万一,姜蔻更相信他是蓄谋已久。
她弯了下唇,“私生只认你,你睡帐篷吧,我可以自己回旅馆睡。”
顾涣拉住她的袖子,“不抱着你,我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