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现你这个变数。好好一件事,被你闹得惊天动地。还取了指挥使、都头的腰牌做证据,又有高太保和李使君上书,硬生生搞成了惊天大案。这事就变了性,再怎么说,内侍黄门也是天子家奴,地方镇军居然乔装山贼劫杀他们。这叫官家颜面何在?这事到最后,安重诲和孟汉昭应该无事,但他们必须交出几颗有分量的脑袋来堵住众人之口。”
“李使君与石司徒是官家麾下左右大将,最是刚毅勇猛,也最喜欢同样勇猛的人。你仓皇中,带着二十多部下,在建雄军近千兵马的追杀下,不仅逃出生天,还斩杀了他们指挥使以下军官二十余人,军士三四百人,战功彪炳,震惊了河东诸镇州。”
说到这里,姚念小娘子轻轻咬了咬嘴唇,“此外,你护着我,遭遇契丹六位皮室军虎熊勇士,一位达翰昆沁伏击,反杀了他们三人的事,虽然没有传出去,但高太保和李使君都已知晓。如此骁勇之士,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听说高太保接连行文数份,以协查案件的名义调你去晋州。却被李使君以你伤重行动的借口给回绝了。”
听到这里,曾葆华已经明白了,他看了一眼窗外,悠悠地说道:“一番血战,倒是让自己身价上来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姚念千金问道。
“是我想要的。功名利禄!唉,有时候想想,宁可待在太行山猫爪山寨,大家平安无事,不再有这提着脑袋行事的风险。可这只是一种奢想,在这世道下,只能苟且一时。该拼的还得要用命去拼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当日下午,来了两位侍女。
“启禀官人和小娘子,我俩是县里朱大户家的侍女,被借了过来,说是伺候小娘子的。”侍女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里还有锦衣绣裙,果脯吃食,龙门县城里备过来的,都是给小娘子预备的。”
看着这些东西,曾葆华不由地觉得一阵烦躁。姚念千金看出来了,轻声对侍女们说:“你们先出去!”
说罢,她拎起裙摆,在床头坐下,捻起一枚柿饼,往曾葆华嘴巴递了过去。
曾葆华转过头去,故意避开,鼻子还忿忿地一哼。
“你这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