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之间的交流毫不避人,尤其是还当着喻子骜的面儿。
但他也是真的不在乎,他不会欺负权鹿,因为他就从来没有想和她多接触的意思。
她就安心上她的大学,他安心工作,两人和谐相处,谁也别管谁。
权鹿最后声音有些哽咽,她忍着哭意点点头,缓缓脱离了权薇的怀抱。
毕竟年龄小,权薇不得不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她用眼神示意喻子骜过来说话。
喻子骜的家教很好,虽然婚姻是被强求的,但他对新娘的家人该有的尊重都有。
两人走到离权鹿稍远的位置,权薇才开口嘱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场婚事,但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妹妹也不会这么匆匆嫁给你。她才十八岁,不该还没享受爱情,就葬送进一场陌生的婚姻。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多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她年龄小,爱撒娇,心思纯良,她不会是你的对手。所以,多照顾她一点吧。”
说到最后,权薇的语气一点也不强势,甚至仔细琢磨,还有一丝请求的意思。
她从没想给喻子骜压力,她只是希望权鹿在这场婚姻中轻松一些,不要受伤。
他们能彼此相爱最好,但如果不能,她也希望权鹿不会对爱情失望,有去寻找下一份爱情的热情。
喻子骜能理解权薇的嘱托,虽然他不爱权鹿,甚至以后也没想过和她有更多的发展。但是此时此刻,他不能拒绝一份姐姐的关心。
于是,他淡定从容地点点头,无声之中接受了这份嘱托。
对于他的这种回应,权薇也很满意。她身体力行的感受到了喻子骜的为人,他果然像霍延晞调查的那样,有着世家公子的卓雅清傲,没有被凡世的俗气沾染半分。
有这样的另一半,权鹿未来的生活或许有大的改变。
两人简短的交谈结束,权薇和霍延晞坐飞机回了南城。而权鹿跟着喻子骜回了喻家别墅的新房。
他们暂时和喻家人一起居住,而平时权鹿去上大学,要住在学校。如此,两人一起在家同居的时间也很少。
这或许是一种默契,不仅他们两个人,也是一家人对他们彼此的宽容,希望他们可以渐渐的发展感情。
大婚当晚,喻子骜很清醒,他没有给权鹿任何压力,一个人带着行李去了侧卧。
而权鹿觉得他的行为很合适,她确定锁好门才去洗澡,最后坐在化妆台前护肤。
喻子骜和她的婚房是在别墅的北阁楼,是一栋独居的小二层别墅,别墅里有佣人照顾。
而喻家的长辈们是住在正别墅,与他们相聚了一段距离,平时不会过来打扰,他们也不必处处受限,看长辈的眼色。
一墙之隔,侧卧没有一点动静。
放下心来的权鹿心中有些好奇,她起身走到门口,附耳过去偷听。
喻子骜不知道在做什么,真是一点声音没有。
正好,方便她下楼。
权鹿打开门,在一片漆黑中慢慢往一楼客厅走,她连手机手电筒都没打,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行动轨迹。
她一节台阶一节台阶的往下走,很慢,但也很安全。
台阶还没走完,她的肚子就发出一声声响,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半夜特别明显。
随后,她加快脚步。但还没走两步,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她连尖叫都来不及,整个人腿软,连着三个台阶摔了下去。
幸好地板上都铺着地毯,她的膝盖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只有右脚脚踝,略微有些钝痛。
她轻轻地嘶了一声,用手紧紧攥住伤口,意图靠咬牙齿缓解疼痛。
但她只是疼了一秒钟,遂突然想起刚刚那份重量,是有人吗?还是……
她不敢细想,只能迅速爬起来,在地毯上摸索着自己的手机。但实在是太黑了,她找不到。
就在她想起身摸索灯的开关时,面前响起一道声音:“这儿呢,给你。”
权鹿和喻子骜不熟,但对他的声音记忆深刻。因为他是她第一个认识的北城人,他的口音很重,尤其儿化音最明显。
权鹿惊魂未定,她迅速摸回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果然,喻子骜那个黑心莲在装神弄鬼。
“你干嘛?”她瞬间怒火中烧,“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权鹿有些咬牙启齿地开口。
她情绪这么高涨,喻子骜的态度却始终平淡,就连说起讽刺她的话来,也是阴晴不定:“是你先鬼鬼祟祟,我以为有贼。”
确实,别墅没开灯。喻子骜刚从书房出来,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