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怎么关心,这种场景,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往前走,试图和她建立有效的交流。
但他没想到,只是往前走了三步,门口突然涌现一群奇怪的声音,以及拍摄机器的快门声。
“喻少,我社接到匿名投稿,说你来南城招妓。对此,你有什么要回应吗?”
“喻少,令父最近正在准备国会大选,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消息,请问会影响大选结果吗?”
……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是问他找性招待,就是问他父亲大选之事。
喻子骜烦都烦死了。
“我不是妓。”
此时,沉默许久的权鹿抬起头,直视那些无良记者的眼神一片猩红。
她顾不上身后的男人和她说着什么,手臂往前狠狠一推,她从舆论中脱身。
逃出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迅速给权薇打电话,一瞬间,她硬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直接在电话里哭出声:“姐,我出事了,你快来接我……”
……
权薇把权鹿接回自己家,看着她脱掉外套,浑身狼藉的那一幕,她整张脸都失了血色。
她现在已经有了孩子,看待什么事都增添了一抹母性。而且,权鹿不过也才高中毕业,她连大学还没去上,就遇到如此令人崩溃的劫难。
“你,我……”权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平日巧舌如簧的口才在此时竟然一无是处,她狠狠咬着后牙,才把这句关心拼凑连贯:“你别怕,你把你是如何被带走的过程告诉我,我让霍延晞去查,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混蛋。”
明明已经找到了依靠,但权鹿还是害怕,她声泪俱下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昨晚从电梯里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口鼻,等我今早醒来,我和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而且门外还有很多人拍……姐,是不是所有人都就知道我被……”
说到最后,权鹿抽噎得不成样子。
权薇不忍心再看,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用掌心轻轻摩挲她的后背,尽自己所有的温柔安抚。
“不会的不会的,你要相信你姐夫,他有能力拦下来,别怕。”
权薇此时心如刀割,虽然她和权鹿并非亲生姐妹,但这一年多的时间,她早已把权鹿看成一母同胞的妹妹。
如今她遭受磨难,她又何必轻松。
最终,权鹿哭累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虽然是睡了,但还能看出她在微微抽噎。
权薇派了个女佣在一旁照看,她才满面愁容地下楼。
客厅里,霍延晞派出去调查的陈禁已经阔步走了进来。
见有消息,权薇也加快了脚步。
“霍总,夫人。”
陈禁先打了招呼,随后才在霍延晞的示意下,条理清晰地开口。
“据下属调查,和权鹿小姐发生关系的男人,是北城喻家的大公子喻子骜。”
突然,权薇冷哼了一声:“我管他是谁家大少爷,他强暴了我妹妹,我就要他去吃牢饭。”
闻言,陈禁微微抿住唇,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直系老板:“其实,这算是一场意外,而非喻子骜故意为之。”
下一秒,陈禁将手中的纸面材料交给霍延晞,继续说道:“喻家三代从政,喻子骜的父亲最近也正要参加选举,此次事件,是政敌的阴谋陷害。喻子骜昨晚并非是神志清醒状态,监控上扶他回房间的酒保,和将权鹿小姐迷晕的男人,都是一伙的。”
霍延晞手上拿着的,就是酒店停车场的监控。
酒店走廊的监控早已被人销毁,唯一拍到那俩个踪迹可疑的男人的监控,就是停车场偏僻处新加的这个摄像头。
“所以说,喻子骜也是受害者?”
霍延晞把手里的证据递给权薇。
“虽然他确实和权鹿小姐发生了男女关系,但他俩是被这伙人强行凑到一起的。这两个人还没抓到,不清楚他们为何选择权鹿小姐。但我觉得是临时起意,他们担心被权鹿小姐撞破计划,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喻子骜是北城人,权鹿是南城人。就算对方政敌要陷害喻子骜,他们完全可以找真正的小姐来完成仙人跳计划,没必要拉权鹿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入局。
这样做,风险太大。
“所以,只因为他当时意识不清醒,就可以抹杀权鹿被伤害的事实?”
手中紧攥的纸张被她捏得变形,权薇现在恨不得撕碎了那个叫喻子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