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娥叮嘱:“不过你们也得小心点,小时候阿尧和我家大娃去桥上玩差点从桥上摔下去,可给我们街坊邻居吓坏了。”
提起这个,迟染蓦地眸光一动。
她突然有些好奇。
“婶婶,阿尧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闻言,王月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命不好,摊了个那么不正常的妈。”
明明是早有心理准备,迟染听到这句心脏依旧揪了一下。
她面色迟疑了片刻,鼓起勇气问道:“您能跟我说说他小时候的事吗?”
王月娥讶异地看了一眼迟染,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颓然下来:“他是一个没有童年的人,纵使这样,你也想知道吗?”
迟染握了握拳,郑重地点了头。
“想知道的。”
王月娥怔怔地看了她片刻她,眼底似有泪花涌起,她低下头,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用低敛沉缓的语调缓慢说了起来。
日暮西沉,斜阳洒下余晖,映在屋檐的片片砖瓦上,红的鲜艳,黑的分明。
迟染回去时,神情还有些恍惚,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唇抿得紧紧的。
她没开灯,借着夕阳浅薄的光走进了那并不宽敞的房间。
她的动作很轻,脚下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这么一步一缓走到床边坐下。
裴止尧还在睡着,冷白色的肌肤即使在昏暗的房间都泛着透亮的光泽,他眼眸颌着,细密的长睫笼罩下了一片阴影。
清醒时诡谲阴暗的他沉睡时敛去了所有的戾气,倒显得乖觉了许多。
迟染的视线落在他精致小巧的五官上,指尖停在上方一点点地描述轮廓,却始终没有触碰到他。
她想,小时候的裴止尧也一定长得很是漂亮精致,只看一眼就很讨大人喜欢。
迟染敛下了眸,眼底的阴翳复杂顿时倾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