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纸张递到了燕辞云的面前,道:“殿下看如何?”
燕辞云瞥了一眼,道:“诗确是不错,只是字写的还欠火候。”
方洪业扬声笑了下,道:“殿下所言甚是,我这位李兄一腔的才华,就是这手字写的,天下间只怕也找不出个人能比他乱了。”
燕辞云却是忽的和缓了面色,嘴角不易察觉的弯了弯,抬目看向了祁懿康。
“我瞧着,还是比懿美的字好看些的,懿康你说呢?”
祁懿康也忍俊不禁,轻笑了下,道:“确是比懿美的好些。”
方洪业不由大跌眼镜,看了看二人,道:“人都说字如其人,祁小公子瞧着斯斯文文的一个清秀少年郎……”
燕辞云眼前浮现出当年他和祁懿美要听学的手札时,看到那缭乱的字迹时的场景,笑着摇了摇头。
旁边的祁懿康和方洪业道:“我这堂弟一手字确是乱的很,比之李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说起来,他小时候在祁家时,字写的还是不错的,和现在完全不同,似两个人一般。”
方洪业和祁懿康两人还在那边聊着,燕辞云脑中却是忽的炸了开来。
之前他让人找到了幼时伺候祁懿美的老嬷嬷求证,得到的结论却是,她小时候确是左臂上有痣,胸口有块很小的胎记。
一切都对的上。
胎记的事他试探过小青,小青所答与祁懿美所言一模一样,至于那颗痣,他自己更是见过不只一次,根本做不得假的。
似乎真的是他想错了。
彼时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他太想得到她了,所以才过于敏感的生出了那些想法,也许祁懿美就是祁懿美,文迦的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南疆的蛇与西域的蛇也终究不是一个品种,不能相提并论的。
就在他已然要放弃这个念头时,祁懿康却是不经意的说起,她入宫前和入宫后的字迹完全不同,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燕辞云记得,刚入宫的那年她说过她因为手腕上受了伤,写字很乱。
可是再乱,也不该是全然不同,一个人写字的习惯体现在字的每一处细节上,即便是手受了伤,字写的乱,细节上的习惯也是不应改变的。
除非入宫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这般想着,他倏地起了身。
“我去外间透透气,你们先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