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呦若真的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很有可能把她说的当成事实,进而说出身份。
可她不是,她清楚知道潘来凤那个女人对她是有多冷淡。
她仍记得上一世,她见到了那个女人,哭着说出自己才是她的亲生骨肉时,她对自己说的话。
那个女人说——
“笑话,一个青衣巷里爬出来的贱人也配说是我的女儿?”
那个女人还对自己身旁的潘玉崎说——
“你要是娶这么贱人进门,就不要认我这个姑母!”
自那时,陆呦呦就对潘来凤这个母亲彻底死心了。
当她知道怀了孩子时,是那么的开心,她想把自己从未得到的母爱父爱天下一切最好的都给他,所以那么拼命的想要配的上潘玉崎,想要与他成婚。
哪怕是大婚当晚,她看到潘玉崎与另一个女人在婚床上颠鸾倒凤。
她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恨他,而是,她的孩子怎么办?
她不希望他像自己一样没人疼没人爱遭人白眼的过一生。
甚至,为了让孩子有一个好的父亲,她愿意……忍一忍,婚后和潘玉崎保持距离,她虽嫌他恶心,可也愿意维持一段毫无感情的婚姻,只要给腹内的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就可以。
但是,他没有给她机会,她脚都未踏入房门就被人打昏,再醒来就被迫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
新婚之夜偷情的成了她,潘玉崎依旧是那清高的状元郎,她成了被人唾骂的贱人。
她还记得,潘来凤曾到大牢里见她。
那时她一身是血,潘来凤拿着帕子捂着口鼻一脸的嫌弃,她听到她在笑。
她说,“下贱人做下贱事,活该有此下场。”
她求她救救腹内的孩子,他也是潘家血脉,可是潘来凤却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贱种,和她一样不配来到这个世上……
现在想来,一个把她和孩子,一口一个贱人、贱种的潘来凤,根本不可能是她的母亲……
就算真的有血脉关系,她也不信!
陆呦呦紧抿着唇,眼底闪过几分讥诮的神色,稍纵即逝,再抬头看向柳姨娘时,已经面无表情,“您真的认错人了,我姓薛,是大名鼎鼎的薛万千的女儿,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位呦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