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宗主回眸瞥自己徒弟一眼,摆摆手,“不怪你们,亢宿秘境里的魔气不同寻常,不是你们对付得了的。”他说着看向坐在窗前的赫连晦,“妖域紧邻魔渊,不知妖君陛下可有察觉到魔渊有什么异动?”
赫连晦刚到清玄宗,双方寒暄的场面话都还没说完,便听闻殷鸣玉醒了。清玄宗主都还没来得及问上几句魔渊情况,就跟着一起到了这里。
如今,殷鸣玉的情况也稳定下来,又有医修长老在这里守着,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合该去商讨正事才是。
清玄宗主左看右看,愣是没有一个人在听他说什么,就连自己的徒弟都一脸魂不守舍。赫连晦和沈归迟方才见面时,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他自然也感觉到了。宗主只得暗叹一声,有点理解了凡人界所谓的“红颜祸水”。
赫连晦并没有回应,他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注意力一直放在殷鸣玉身上,殷鸣玉扎往他心口的那一下,虽然没有伤到他,但却划破了他外衫,露出里面绛红色的中衣来。
殷鸣玉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好与他晦涩不明的目光对上,心里不由得一颤。
赫连晦,沈归迟,宫恣,这些穿越女的攻略对象们竟然都在,这和她从穿越女记忆里看到的不一样。
这个时间段,赫连晦应该在万里之外的妖域和羽族争权夺利,沈归迟正是闭关突破的紧要关头,宫恣受了伤同样卧床不起。穿越女成功夺舍醒来的时候,只有医修长老和一位医童守着。
但现在,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三人却这么整齐地聚集在她床前。
换做是以前,殷鸣玉只会觉得高兴,但是经历过被他们联手碾碎魂魄,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们对她的真心恐怕不值几钱,又怎会为了她舍下自身利益,专程守在她床边。
殷鸣玉想起那个系统说过的话:“逆溯时光,重启任务,会造成一些不可知的变数。”
殷鸣玉自己便是变数之一,她强撑着守住灵台,并知道了发生的一切。
那难保他们三人也因为这些不可知的变数而知晓一切。
若真是这样,他们巴巴地守在她床前是为了等谁,就不言而喻了。
殷鸣玉想到这里,靠清心丹平复下来的心境又是一阵动荡,蜷缩在被褥下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们等的“明玉”已经再也来不了了,说不定她当场就会被他们挫骨扬灰了。
一道白衣身影斜跨一步,挡住她看向赫连晦的视线,沈归迟站到她身前,掐指收回送入她经脉里的灵气,垂眸盯着她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殷鸣玉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有劳师尊,我好多了。”
沈归迟盯着她看了看,略一停顿后,忽然说道,“为师看看你神魂上的伤如何了。”沈归迟说完,并起的二指已经点往她眉心。
殷鸣玉心里一紧,又很快放松,她知道他看不出来什么。穿越女刚刚夺舍完她的时候,一直拙劣地模仿着她,虽然破绽百出,但靠着系统给她兑换的金手指伪造了魂魄特征,所以一开始,没有人察觉到这具身体里的魂魄已经变了,只当是她经历生死一线,才会改了性情。
“是要好好检查下才行,要是被魔气污染了灵台就不好了。”贺长老本来挽袖子要来的,被沈归迟抢先一步,便也乐得轻松自在,只在一旁动嘴。
“亢宿秘境里住着一只伤魂鸟,它本来不在你们这次的试炼区域,结果被魔气激化暴走,害得很多弟子都神魂受损。你之前昏迷不醒,一直封锁着灵台,外人也不敢强行闯入,怕会令你伤上加伤。”
原来如此,难怪她当时会神魂不稳,差点被人挤出体外。
在贺长老念叨期间,沈归迟已经飞快查探清楚她的三魂七魄,问道:“你神魂上的灼伤是怎么回事?”伤魂鸟以叫声摄魂,可令人魂魄游离,是不会出现灼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