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衿不说,是不想让他们做父母的担心,所以他也不问。
但路渊知道,即便是对嬴子衿来说,这一路走来也并不轻松。
“嗯。”嬴子衿慢慢地伸了个懒腰,“我可以在家一直瘫着了。”
“不行不行,不能瘫着。”素问这一次反驳了,“说好了事情办完就要结婚了,我早都给你们看好日子了,1月15日这一天是个黄道吉日。”
她说着,拿出日历来:“你们要是觉得这个日子太近了,月底也行。”
嬴子衿抬眼一看,就看见日历上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和很多个红圈:“……”
她想起来一件事。
素问因为不放心,还专门去找第五月算了算宜结婚的日子。
傅昀深摸了摸女孩的头,嗓音含笑:“您准备,我和夭夭直接上场就可以了。”
“好。”素问立刻起身,“我联系世界之城那边,温先生,麻烦您联系华国这边。”
温风眠也难得有动力:“好,必须要仔细商量。”
傅昀深和嬴子衿的婚事,一定不能简陋了。
世界之城这边。
贤者院彻底毁掉了。
秦灵瑜和凌眠兮他们也没想着再建造一座。
他们保护世界和公民们,不是仅仅靠着一座标志性建筑,更不是靠着所谓的虚名。
四大骑士团奉了嬴子衿的命令,重新修缮被毁掉的住宅区。
居民们也都回到了住处,生活如同以前一样往复。
宁静,祥和,幸福安乐。
虽然没有人看见最后的那场战争,但这场巅峰战争也被记载于世界之城的历史上,永久地录入了w网的系统中。
史称,三贤者之战。
“终于可以休息了。”秦灵瑜挂在喻雪声身上,笑,“不得不说,有阿嬴在,我们都轻松不少。”
如果不是贤者世界,他们也不会诞生。
“哎哎,对了,阿嬴呢?”凌眠兮抬头,“我接到小燃的电话说,他们要准备婚礼了,我要当伴娘!”
秦灵瑜举手:“我也要去。”
聂亦稍稍沉默了一下,声音低沉:“和昀深一起去拜祭谢玉竹了。”
凌眠兮一愣。
半晌,她才想起来,她以前听聂亦提起过这个名字。
谢玉竹是ibi最年轻的搜查官,也是傅昀深的兄弟。
但不幸的是,在ibi的一场反叛之中,他没能逃出去,被敌方射杀。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傅昀深的病情加重,连续半年都需要喻雪声的深度催眠治疗。
凌眠兮轻叹了一声,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永堕黑暗这样代价,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得了的。
哪怕是贤者,也可能会在一次又一次地轮回转世中精神崩溃。
秦灵瑜也是后来听喻雪声提起了此事,她也叹了一口气:“他的意志,不是我们能够比的。”
也难怪,只有贤者恶魔和贤者世界的诞生原因一样。
也只有他们彼此,能够配得上双方。
“修怎么也不在?”秦灵瑜扫了一眼,“阿嬴结婚,他都不激动吗?还等着他一起来忙婚礼的事情呢。”
“哦。”诺顿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药剂瓶,“他接受不了,刚才隐身出去了,不知道现在在抱着哪棵树在哭。”
秦灵瑜:“……”
喻雪声:“……”
凌眠兮:“……”
手机在这时响了两下。
诺顿低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的头像,上面只有一把手枪。
很简洁,不像是二十五六岁姑娘用的。
诺顿眼睫垂下
【小孩】:那什么,我亲爱尊敬的战车大人,我的解药好了吗?
【小孩】:转圈圈.jpg
【小孩】:爱你哟.jpg
诺顿看着最后一个表情包,墨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顿了几秒,他才懒洋洋地打字。
【好了,三天后,自己来取。】
诺顿发完消息后便关了手机,开始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华国,某处临湖的小森林里。
这里伫立着一块墓碑。
没有照片,上面只简简单单地刻了一句话。
谢玉竹之墓。
君子如玉,气节如竹。
嬴子衿能够清晰地看出来,这句话是傅昀深用手指生生地刻在石头上的。
上面还染了血。
她微微阖眸,一眼看到了当初的那一幕。
她看到傅昀深是怎么一步一步将谢玉竹从反叛者的尸体堆里扒出来,背着他离开火海之中。
那个时候他才离开古武界没多久,也才刚刚成年。
她不必去看他以前的那些转世,只是这一世的经历,她就已经知道他有多么的苦。
“玉竹大我两岁。”傅昀深半蹲下来,抬起手抚摸着墓碑,低声,“也比我早进ibi,他走的时候,也还不到二十。”
嬴子衿听着。
“我们一起学过射击和格斗技巧。”傅昀深笑了笑,“也一起多次执行任务,他是一个很有领导能力的人,原本我没有打算接管i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