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很可爱。
齐司礼很麻烦。
一定要黏在我怀里哭的狐狸齐司礼可爱又麻烦。
走出卧室门的前置任务麻烦的超过我的想象,主要是因为黏在我身上的这只大狐狸仍然意识不清,我也不知道齐司礼昨天晚上是中了什么邪吃错了什么药,这么长时间他都维持在那种纯粹依靠本能行动的状态之中,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去,好不容易把满屋昙花整理出一条可以行走的通路,狐狸也跟着从床上坐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那张一向吝啬情绪表达的脸上明确写着委屈和不满。
真要命哦。
我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认命地伸出胳膊。
于是下一秒,这只刚刚还怏怏耷拉着尾巴的飞机耳大狐狸蹭的一下竖起耳朵,也不顾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衣衫凌乱的狼狈样子,赤着一双脚就不管不顾地踩过满地盛开昙花飞快重新凑了过来,还未恢复理智的大型挂件毫不客气地直接挂在我的肩膀上,亦步亦趋地黏在了我的身后。
“……”
狐狸是犬科,我可以确认。
……而且为什么这人赤着脚都能高我这么多???
我看着一低头就能看到的那个银白发色的头顶和一双颤巍巍的狐狸耳朵,动作一旦停下就一定要把脑袋蹭过来贴上我的颈侧,好像他一眼看不到、不亲自确定我的心跳没有停止我就要死掉似的。
安啦安啦。
就算是我也不会死的那么快啦。
反射性挠挠狐狸的耳朵根,触感绝佳,手感完美,狐狸耳朵在我手里抖了抖,我脑袋有瞬间的眩晕失重感,但很快就散去了。
低血糖吗?
我没太在意。
倒是这狐狸,平日里规律一日三餐应当没这么颠倒作息过,我摸摸他的脑袋,放轻声音问他吃没吃东西,狐狸却像是短暂失去了言语功能,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那就按着我的工作习惯来了。
安排好接下来的任务,在走出卧室大门闻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卧室的满屋昙花浓香究竟到了一个何等令人窒息的地步——最显而易见的反应就是在外面的岐舌高高兴兴凑过来的时候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我低头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昙花泡透了,这才隐约觉得似乎连骨头缝里都是昙花特有的清冽香气。
所谓久居芝兰之室不闻其香,古人诚不欺我。
“咿呀。”岐舌看到仍然挂在我身上的齐司礼,反应有些意外,却也不太意外。
“你知道怎么回事。”
我用了陈述句,眼见着小蜥蜴甩了甩尾巴,一脸无辜:“老齐只是不小心接触到了狐尾草,妹子你也可以理解为吸了过量猫薄荷的猫之类的……没什么大问题,大概这一次的浓度太高了,影响的时间比较长。”
你要说猫薄荷那就好明白多了,我想起来之前翻身的时候从齐司礼身上掉下来的那两根不起眼的小草,大致猜到了罪魁祸首。
“但是——”岐舌跳上离我最近距离的柜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不愿意抬起脑袋的齐司礼,慢吞吞地说道:“老齐太长时间没接触过这种东西,喝酒上头了还要头疼一阵子呢,更何况是这种对灵族本能有强烈影响的东西,大概缓过来也很难受,麻烦妹子你照顾一下。”
没问题倒是没问题……
我还想问几句他中招之前的细节,岐舌已经速度飞快地甩着尾巴一溜烟从通往后院的窗户溜走,临走前还不忘扔下一句“我去给老齐带点东西白天回不来了妹子你记得中午给我留个饭就行”,我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嘶了一声。
我领着身上的大型挂件走回软毯和枕头都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沙发上,考虑到齐司礼的个人洁癖程度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扔着这些东西不管就出门摘花的行为,那么将被狐尾草醉晕过去的时间重新调整一下……岐舌跑的那么快的原因也就很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