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的时候,我其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不可置信甚至细想下还有点恐怖的设想渐渐浮现眼前——就,真的……齐司礼刚刚不会是在试图勾引我……吧?

……哦草。(一种植物)

这个想法的可怕程度比马上过来找我的不是娜塔莉娅而是凯尔希还要……啊等等果然还是凯尔希过来比较恐怖。

换个角度想想吧示拿!

你没有那种魅力啊示拿!

罗德岛时期从各方面称得上情人身份的好像真的只有恩西欧迪斯啊!炎客那种纯粹只是想找个理由拉进距离随时搞死我啊不能算数的啊!而且纯洁干员之间的情谊你不是很清楚吗!刚醒过来那阵子想要找人贴贴结果收了多少好人卡记得不是很清楚吗!

好的,冷静下来了。

……那就,换个角度推测一下齐总监的思维方式?

我闭目沉思了五分钟,然后睁开了眼睛。

嘶。

我从来都不知道“绝对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这种战场上有助于树立威信的思考方式在这种时候竟然是个缺点。

心怀某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之情,我谨慎地在主卧的大床上躺了下来,脑子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是狐狸精什么不好明说的特殊时期吗,每月几天的那种。

岐舌趴在门口看完全程,也看着齐司礼抱着枕头从容自若的走回客厅,在最宽敞的沙发上铺好自己的临时被褥,位置刚刚好能看到主卧的门口,不至于窥视到屋内的秘密,却也不会错过某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第一时间。

蜥蜴看着齐司礼神情淡定地脱鞋躺平,认认真真盖好被子,刚刚想冲上去夸夸老狐狸终于被刺激的支棱起来了!他想起来自己的种族!想起来从商朝开始的老祖宗就打下来的江山!上有妲己娘娘灭世祸国!中有聊斋志异各位狐妖把先辈精神发扬光大!现在千年轮回灵族没落轮也该轮到他齐司礼了!!!

只是还不等岐舌慷慨激昂地感慨完,他就看着齐司礼的一对狐狸耳朵噗的一声从脑袋上窜出来,粉白尖俏的狐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红得几乎能滴血,而齐司礼整个人也已经弓起身子侧身朝向了沙发一面,像是只用羞耻心把自己煮熟后还要恨不得塞进沙发缝里的虾子。

岐舌:……

就这?就这!?

没救了,毁灭吧。

蜥蜴看着齐司礼的背影,老气横秋的叹口气。

你妹子都那样了,两个人都说不定谁比谁更糟糕一点,不趁着现在都还能好好说话,还不抓紧时间干嘛呢……

蜥蜴甩着尾巴在桌子上绕了几圈,最后目光盯着直通后山的窗户,不动了。

你得谢谢我老齐。

真的,你得谢谢我。

——说真的,我觉得我快死了。

胸口憋闷,呼吸困难,肋骨隐隐作痛,整个人被迫陷入什么巨大柔软又挣脱不能的噩梦之中——

……而且这种窒息感真的好熟悉哦。

得益于藏在三色堇里面对我特调的催眠药剂和注射入体内还未排除的灵族毒素,我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这一次的梦里再不是鲜血淋漓硝烟战火的残酷战场,也不是特蕾西娅坐在我面前对我温柔微笑。

我梦到了一点属于罗德岛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