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到目前为止,他们主要的目标是等待史蒂芬·斯特兰奇,又名奇异博士,活着从巫师紧急事务中脱身,并在此之前,先对宇宙魔方进行一个初步的摸底。
“不能把牌都压在魔法上头。”史塔克对此解释说,“永远不能相信穿斗蓬的家伙。我应该把这句话印在我的t恤上。”
“你的t恤上印着泰勒·斯威夫特的猫,”罗迪说,“听说猫会记仇。你应该小心点。”
史塔克转头问托尼:“嘿,想来场科学狂欢吗?也就是说不限量供应的黑咖啡,睡眠剥夺,肾上腺素和偏头痛,我们可以每走一次弯路就痛饮一杯。就像我说的,狂欢!”
可想而知,托尼对这种诱惑从来都没法拒绝。但在他把自己埋进实验室,沉浸在数字和方程式的世界中之前,吉米却先一步找到了他。
“我想跟你谈谈,托尼。”他说,有些犹豫,“我能……跟你谈谈吗?”
然而,想到前几次灾难性的谈话,托尼头也不回地逃进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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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托尼挥舞着螺丝刀,但却不太记得螺丝刀是怎么到自己手里的了,事实上,之前将近四十五分钟的记忆都是一片模糊。
他们已经在实验室呆了将近五天:史塔克、布鲁斯,还有汉克和简妮特,再加上托尼,几人试图对那个不断发出光芒和噪音的小方块做一个透彻的检查,好得出一个不那么离谱的推测。
他们累了就扑倒在沙发上睡一会儿,或者不如说昏过去一会儿,饿了则靠外卖快餐饱腹,大脑运转完全依赖于咖啡的摄取量。
但总体来说,进展并不顺利。
当然,这并不是托尼蜷缩在角落的扶手椅上,膝盖上摆着一瓶威士忌的缘故。
“就是这么回事。”史塔克愉快地说,看上去比托尼清醒得多,这可能跟他喝的是苏打水有关系。
布鲁斯仍在不远处的实验台前皱眉浏览着数据,而汉克和简妮特大概在七八个小时前离开了——老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好吧,”托尼嘀咕道,“去你的。”
“粗鲁。”史塔克冲托尼举杯,“不过你可是泡上了美国队长,我又能说什么呢。”
“你说的这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托尼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完全属于‘托尼·史塔克事件’。”
“第一,‘托尼·史塔克事件’就没有一桩是小事。”史塔克举起手指,“第二,我可没打算泡美国队长,虽然他确实有个了不得的美国屁股。”
托尼讽刺地说:“别在吉米面前提起这些事情,他对别人公开谈论同性恋不是很自在。”
“那可以理解,不是吗?”史塔克耸耸肩,“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托尼哼笑了一声。
“认真的,你们两个家伙到底怎么了?”史塔克继续追问,“我有种感觉,你们到这个宇宙来是有原因的,也许你们的关系能在这里遇到转机呢。”
“嘿,那可真是一派胡言。”托尼说,晃了晃已经见底的酒瓶,“我们来这里,是出于纯粹的意外。”
“真的吗?”史塔克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托尼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目光,所以他举起玻璃瓶,挡住了那张讨厌的、自以为是的脸。
“我们几年前因为《索科维亚协议》而发生了分歧。”史塔克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和队长。有的时候我真想撬开那些理想主义者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东西。”
“索科维亚,嗯?”托尼盯着现在空空如也的玻璃瓶,刚刚咽下去的那口酒在喉咙和胃里点了一把火,“吉米曾经带着几个队员去索科维亚,帮助滞留在那里的美国商人撤离。”
史塔克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从皱起的眉毛下方。
“他们遇到了意外,”托尼继续说道,“但吉米稳住了局面,把人都撤了回来,任务圆满完成。”
史塔克不知可否地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过了一会儿,托尼说下去,而这一部分的内容让他后悔自己太早喝光了所有的酒,“与此同时,西雅图发生了一场大地震。那可不是什么文学修饰,伙计,我指的是一场字面意义上的大地震,死伤无数。”
“真糟糕。”史塔克喃喃地说,眼睛看着托尼,“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场地震是你的好队长造成的吧?”
托尼立刻浑身僵硬,他尖锐地反驳道:“不!”
“好吧,没必要吼人呀。”史塔克又喝了一口苏打水,“但你提起地震,总是有原因的。”
托尼泄气了,他说道:“有人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声称地震是吉米作为变种人的能力失去控制所造成的。”
“那是狗屎。”史塔克不屑地说,“你完全可以找个律师,把说这种屁话的人告到倾家荡产。”
“世界安全理事会不这么认为,事实上,他们觉得这狗屎香的很。”托尼疲惫地说,把玩着酒瓶,“他们借机提出了整改复仇者联盟的要求,这当然是威胁,毫不掩饰的威胁。”
史塔克点点头,沉吟:“听起来像是他们会做的事情。”
“我试着居中调和,但,”托尼说着大笑起来,“没人买我的帐,包括吉米那个满口自由理想的王八蛋。”
“不容易,对吧。”史塔克挑起一边的眉毛,不过没跟着一起笑,“有这么一群不知好歹的队友,简直就像养了一群白眼狼。”
托尼摇摇头,笑意仍未平复,说道:“没错。我问他,‘如果你是警察局长,而你的辖区内出现了一个变种人,或者超级英雄,或者别的什么花哨的头衔代表的混蛋,那个混蛋在收拾恶棍的时候撞碎了一家面包店的玻璃,惊吓到了可爱的老板娘,还压扁了价值三百刀的面包和蛋糕,你他妈会怎么做?’”
“通常史塔克基金会料理类似的事。”史塔克没什么兴致地嘟哝。
托尼说道:“史塔克基金没法料理所有的事,当类似的事情不断增多、不断升级,变种人引起的就是世界的目光。而合理的约束和管理提上议程难道不是期望之中的吗?我这样问吉米,但你猜那个蠢货说什么?”
“嗯,让我猜猜,”史塔克甚至都没装作费神思考的样子,“不管什么条件,都是那些政客肮脏的把戏?最终把复仇者变成外交筹码,变成美国手中最危险的武器?霸权主义复辟?‘超级英雄’威胁?”
托尼哼笑了一声,“这些都是罗杰斯先生对你说的?”他问。
“差不多吧,”史塔克耸了耸肩,“你得承认,他的担心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