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问完话之后,你会怎么处置他?”他问娜塔莎。
娜塔莎警惕地回答:“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在高级监狱免费住一辈子,还有彩色电视可看。是啊,我猜到了。”托尼点了点头,一种无法忍受的冲动涌上心头,他质问道:“你知道就是这个人间接导致了法院前的冲突吗?”
“我知道那个枪手叫莫里斯·邓宁,还在上大学。”娜塔莎缓慢地说,“我知道他被当场击毙。”
托尼说道:“你不该把泽莫送回监狱,没有监狱配让他慢慢腐烂!”
“你真的打算站在这里和我讨论命运与审判?”娜塔莎问,“我担心在我们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之前,你就会流血而死了。”
托尼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但却想不出在不挑起冲突的情况下离开这架飞机的方法。
老天在上,他的良心真的无法再承受任何一场内斗了。
要么留下来接受复仇者的施舍,要么如何?托尼的自尊心尖锐地提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娜塔莎耐心地等着,而托尼宁愿他们像对待真正的囚犯那样对待他,哪怕拳打脚踢、冲他吐口水、扔东西,也比这样好。他不需要这伙人的帮助,不需要他们看在任何人的情分上对他网开一面。
然后托尼做出了决定。
“噢,上帝。”娜塔莎轻声说,“你脸上的表情说明你刚刚有了一个糟糕的想法。”
托尼闻言咧嘴一笑,大大的、毫无诚意的笑容,过去专为新闻媒体准备。
“你说你要问泽莫问题,现在就问,我想听。”他说,“事实上,我自己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他。”
娜塔莎皱眉说道:“这里不是你说了算,如果你忘记的话,史塔克局长。”
托尼毫不理会,继续说下去:“我要知道,你究竟在调查什么。山姆说你们正在重整复仇者,打击恶势力。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你们放下超级英雄不做,跑来当福尔摩斯?或者我该说盖世太保?”
“我们想弄明白发生在索科维亚的事情。”娜塔莎看着托尼的眼睛,“我们想知道艾伦·沃夫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那么你知道交叉骨所说的那个魔力方块吗?让人起死回生的魔方?”托尼也直视着娜塔莎,他相信自己正逐渐夺回掌控权,“就这一次,娜塔莎,别玩文字游戏,认真回答我。”
娜塔莎没有立刻说话,她转头看向泽莫,眼神有一刻变得恍惚,但很快就坚定起来。
“我听到了风声,古老的传说、黑暗的魔法,诸如此类的。”她说着看向托尼,“有时候绝望会让人不择手段,也会让人失去理智。托尼,你比任何人都明白。”
“叫醒他。”托尼背起双手,“如果真是这样,证明给我看。”
“我没有什么需要证明给你看的。”娜塔莎尖锐地说。
托尼摇摇头:“复仇者不能当一辈子流亡者,而我有责任恢复复仇者联盟的名誉。至于是否配合我,却要取决于你,娜塔莎。”
“你真的要现在就玩这种游戏吗?在你自身难保的时候?”娜塔莎问,但语气中却只有无奈。
片刻的僵持后,她扫了眼机舱。莎伦不知何时已放下书离开了,也许是到驾驶舱去确保克林特没有睡着。然后她重新望向托尼,眼神已经妥协了。
托尼做了个手势,娜塔莎叹了口气,朝泽莫走去。她从腰间掏出一支针管,毫不留情地扎在了泽莫脖子上。
后者抽搐了一下,几十秒钟后掀开了颤动不止的眼皮。
“好了,”娜塔莎松开泽莫的脖子,后退了几步,看向托尼,“这真不是我的风格,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托尼望着泽莫,后者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魔方不是你虚构出来欺骗交叉骨的,”托尼开门见山地说,“在索科维亚的时候,魔方就在你手里。”
“噢,这就是你想说的?”泽莫哑声说,目光在机舱中打着转,“不管死了多少人,我才是那个幕后主使?史塔克局长,你究竟知不知道吉米·卡特身上到底背负着怎样的诅咒?”
“什么样的诅咒?”托尼对自己平稳的语气很满意,他或许利用绝境病毒调整了体内激素的水平,但又有谁会因此而指控他呢?
泽莫转了转眼珠,似乎因此感到惊讶。他说:“萨拉·威尔逊身上发生的悲剧只是开场而已,所谓的超级英雄介入普通人的争端,必然会将矛盾升级,升级的矛盾带来灾难,而灾难最终带来毁灭。”
“你应该去南方做个传道士。”托尼评价道,“你有这份胡说八道的口才,还有这种天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
泽莫笑了,似乎打算接受夸奖。
“但那只是你为了转移话题的说辞,”托尼说道,“是的,我看出来了。有人告诉过你史塔克家的人都很聪明吗?事实上我是个天才。在天才面前,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爵爷。现在,让我们来谈谈魔方。”
“那是个传说,只有蠢人才会信以为真。”泽莫平淡地说。
“那就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关于魔方你连一个字也不相信。”托尼在他面前蹲下,知道娜塔莎一定也在紧密监视泽莫的一举一动,“你说这些鬼话是你用来骗交叉骨的,但在我看来,一个谎言总会有一些真实的部分,所以它们吃起来才香。”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那是莎伦在说话。
“你是对的,史塔克,魔方的确存在。”
当托尼和娜塔莎豁然转身时,她就站在驾驶舱和他们之间。
她一只手勒着克林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巧的袖珍□□抵在克林特的太阳穴上。
泽莫笑了起来,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