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有说话,十分默契地转身,向着下山的小道走去。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身侧只余风吹枯草的沙沙声,以及身后传来的,略微熟悉的呜咽声。
霍昱不觉顿了顿脚步,偏头往后看去。
夕阳将他浓密的眼睫镀上了一层浅淡但寒冷的金色,他的唇角平直,目光深邃。
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霍培学与霍霖的身影,入目只有排排墓碑以及蔓延到视线之外的枯草。
许多年前,霍培风被霍川收养,除却中间所有的恩恩怨怨,如今霍昱为他送终……
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就算再无瓜葛了。
“我不过出去了一个月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沈焰捧着水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其实这些事情一直都零零碎碎地存在,只是霍昱和夏晚都不是那种爱把这些鸡零狗碎拿出来说的人罢了。
闻言,他们两人不觉相视一笑。
沈焰过来,除了要看望霍昱之外,其实也有很多公事要和霍昱谈。
以前这些事情他们都去书房,但今天气氛很好,夏晚光着脚盘腿坐在沙发一角拿着板子画画,霍昱则半靠着他,慵懒又随性,沈焰便坐在客厅里把要说的事情捡要紧的先说了几件。
两个人正说着话,夏晚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崔晓恒打来的,告诉他他放在廊桥的最后一幅画已经出手,但和以往不同,崔晓恒没有催他出新画。
崔晓恒这小姑娘嘴虽然甜,但几乎没有一次是不催他的,猛地这样干脆利落了一次,夏晚都觉得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放下电话是,他不觉歪头笑了笑。
“有事?”霍昱问。
“没什么,”夏晚笑了声,“就是奇怪,我经纪人这次怎么一句都没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