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长得秀美,又十分年少,活泼起来时常有些孩子气,可说这话时却无论神态还是语意都极坚决。

霍昱下车的动作顿了下,看往夏晚的眼神像是夜晚深遂的海,又如天上的星,渐次被笑意点燃,亮得惊人。

“好。”他说。

“小昱。”霍培学看着他们一起下车,踌躇片刻后迎了上来。

之前,霍培学不是没去过霍氏。

他在那栋大楼里威风了不止二十年,可现在却想踏进去一步都不能。

以前见了他向来恭恭敬敬的工作人员,现在却敢冷着脸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而安保人员更是毫不客气地把他给拎了出去。

那里仿佛一夜间对他变成了铜墙铁壁,想要见到霍昱根本一点可能都没有。

今天若不是他硬顶着寒风冻到全身僵硬地在这里蹲了几个小时,估计也是堵不到人。

“嗯。”霍昱应了一声,看向霍培学的目光平静淡漠,“您来有什么事儿吗?”

“我,”霍培学看了夏晚一眼,嘴里喷出一抹雾气来,“我想和你谈谈。”

“嗯。”霍昱应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腕表,“给你三分钟时间,夏晚怕冷。”

这是不打算让他进去了。

多日来的狼狈无措与此刻刺骨的寒冷蓦地变成了熊熊的怒火,霍培学强自忍耐着握了握僵硬的拳头。

一旦没有了以前的高高在上和那些虚假刻意的伪善,他眼睛里的恶毒几乎藏都藏不住。

“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种刻意往上爬的人最会演戏,他那种出身不该最能吃苦吗?”霍培学此刻怒火攻心,外加他始终看不上夏晚的出身,即便现在自己也已失去一切甚至成了过街老鼠,却依然在夏晚面前保持着优越感,“矫揉造作。”

夏晚没说话,闻言只毫不在意地抿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