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薛崇沉默片刻,忍不住很轻地叹了口气,“薛家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让他安心养病吧。”
“嗯,”夏晚咬了咬唇,又说,“谢谢您。”
“傻孩子,”薛崇说,“薛家不追究他并不是因为薛家心软,更不是因为薛家好欺负,也不是因为可怜他,而是因为家里人都爱你。”
夏晚咬了咬唇,没有说出话来。
“爸爸和妈妈已经失去你太久太久了,不希望看到你再为任何人或事儿而担忧烦恼,所以我们才放过他。”薛崇说,“你就当自己只是多了一个家,但也要记住,家里每一个人都爱你。”
夏晚握着电话愣了许久,整个人都被那种细腻宽厚的爱和温柔包裹住。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和以前没穿来时家里人给他的一模一样。
夏成章的眼泪流得很凶,嘴唇颤抖着,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薛家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难受。
因为对方的善良与宽容,让他更难接受自己的自私。
夏晚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声不吭地陪着他。
过了许久,夏成章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他像想起了什么,忙握了握夏晚的手。
“他们一定都很想快点见到你,”他说,“你今天……你今天就去薛家吧。”
又对霍昱说:“小昱,你陪他去。”
“嗯。”霍昱点了点头,“陪您吃过早饭就过去。”
恰逢张姨刚张罗好早餐,霍昱起身,过去帮着将餐具碗碟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