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昱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夏晚继续道:“是我以前在老家的邻居。”

“没看出来你还挺长情。”霍昱不咸不淡地说。

“他今天对我讲了件事情,”夏晚说,又忍不住感叹,“真是人心难测啊。”

霍昱看他又想说,又想让人开口询问的样子有点好笑,便好心配合道:“怎么个难测法?”

“你听了也肯定会生气,”夏晚精神了些,“我邻居在县政府工作,和他同单位另一位同事一直不和,去年秋里,我邻居的远房叔叔要调到我们市里管经济了,调令还没下来,他同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你猜怎么着?”

霍昱吃东西一向不紧不慢,听到这里也不由放慢了动作。

一瞬间,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怎么着?”他问,看向夏晚的眸色不觉暗沉了几分。

夏晚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布置尚有疏漏。

但夏晚说这话的时机又未免让他心生疑虑与戒备。

“这个远房叔叔被人联手设计了,别说晋升了,仕途都毁了,”夏晚愤愤,像是丝毫没察觉他的目光,“我邻居今年也被现任领导找了个错开除了,本来是好事儿,结果变成了坏事,你说气人不气人?”

霍昱垂低眼睛,重新开始吃东西:“如果你是你邻居的话,你会怎么做?”

夏晚托了托腮:“我没想过,如果是你呢?”

霍昱勾出一缕笑来,那笑意冰冷到近乎嗜血,在火锅蒸腾的热气中一闪即逝。

“我也没想过。”他说,随即抬起手来,招呼服务生又上了一份牛肉丸。

“牛肉丸你吃完了呀?”夏晚有些惊讶。

“你不吃还不让别人吃?”霍昱晲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