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科举还有七日,徐瑾辰一身锦袍,带着徐梓媛来到了永南巷中。
徐瑾辰一路走来,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好大一帮看热闹的民众。
“看徐公子这架势是要去永南巷啊?”
“啧啧,终于等到徐公子和杨公子见面了,也不知道这俩人这次会不会再刀兵相向。上次徐公子败的可并服气啊。”
“应该不会...徐公子虽然傲气,但并不是那种气量狭小的小人,而且这次还是带着明珠郡主去的,应该也是存了探望杨公子的心思。”
“对对,此言有理。同为古阳四子,理当荣辱与共,杨孟君莫名其妙的身受重伤,徐公子应该也咽不下这口气。”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到底是兵戎相见,还是品茶论道,一看便知。”
这群民众里面,也夹杂很多慕名而来的士子学子们,他们拜访杨孟君无果,可徐瑾辰想必一定能被杨孟君奉为座上宾。
杨孟君此时正悠哉悠哉的在院中坐着饮酒,手里持一卷《诗经》。
院门外传来阵阵噪杂之音,惊飞了停在枝头的新燕。杨孟君轻轻的紧了紧斗篷,抬头望着渐飞渐远的燕子怔怔出神。经过了一两个月的休养,杨孟君才明白为何史书上记载的一些先贤为何视自由重若生命。杨孟君低咳一声,提起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压住胸中的难受。
院门“哐当”一声被打开,杨孟君扭头透过月牙门望去,只见神色平静的徐瑾辰傲然迥立在门外。
杨孟君没有一挑,拄着竹杖缓缓站起身子,笑眯眯的看着徐瑾辰。
徐瑾辰也听闻杨孟君身受重伤的消息,想着已经休养了几个月,怎么说也该好了七七八八才对,可这副模样怎么还如此的虚弱。还有...眉心那一点朱砂
是什么东西?
杨孟君腋下夹着竹杖,抱拳道:“徐兄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徐瑾辰轻摇了摇头,难道这次受伤是伤到脑子了?这套伤春悲秋的作态,跟一些浑身透着腐气的读书人有何异?况且,徐瑾辰自认为他和杨孟君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以礼相待的地步。虽说上次自己走之前曾宴请过杨孟君,但心里并不是真就把杨孟君放在了至交好友的地为上。
徐瑾辰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拳道暗:“无妨。”
待徐瑾辰两人进入了院中,杨孟君很随意的指了指空下来的两个石墩,“坐吧。”
有客远道而来,杨孟君竟然不表示尊敬,先把客人请入中堂,而是就这么随意的在院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