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进来的承德帝，刘蕴雪紧紧抓着手帕，已经初现沧桑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桃红。

承德帝面无表情地坐到首座。

始终不发一语。

芳嬷嬷连忙带着宫女们都退出去。

承德帝这才抬起头看着刘蕴雪。

后者也看着他。

承德帝开口：“小公主回来了。”

刘蕴雪没想到对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微微怔过，僵硬地扯扯嘴角：“是啊，臣妾也没想到……原来小公主没有死，姐姐在天上大概还在护佑她和陛下的孩子。”

承德帝：“你真是如此想的？”

刘蕴雪强笑：“自然。”顿了顿又道，“姐姐当年难产，本以为那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上苍护佑，如今陛下终于得以父女相认了，实在是值得欣慰。”

承德帝淡淡地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眼神仿佛有似笑非笑之意。

半晌才开口：

“若是如此，即便将晖儿的太子之位让出来，你也是没什么意见的吧？”

太子之位……

刘蕴雪唇色瞬间苍白无比。

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陛下……”

“三公主是端静皇后所出，元后嫡女，身份比晖儿尊贵，即便是朕现在不提，朝堂之上也必然会有人提起，”承德帝淡淡地说道，“现在朕先提前来给你打个招呼，你知道就行。”

刘蕴雪顶着苍白的面容看着承德帝。

半晌才艰涩地开口：

“陛下……要何时废了晖儿的太子、之位？”

“大约，在三公主及笄之后吧。”

……

承德帝离开，芳嬷嬷才进了内殿。

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刘蕴雪。

“主子！”

芳嬷嬷连忙过去。

“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刘蕴雪就着芳嬷嬷的力道勉强站起来，脸色青白。

“嬷嬷……晖儿的太子之位保不住了……”

芳嬷嬷大惊失色。

慈庆宫。

杨小桃惊愕地看着太后。